“……我不太能确定。”内海悠顿了顿,“只不过,我曾经单独和她聊过,她说,她只在和自己的影子说话,那个‘她’帮她做了很多事。”
赤司征十郎一愣:“……卡普格拉综合征?”
“我悄悄咨询过专家,他们也定下过类似的结论,只是从她的,嗯,‘病情’来看,怀疑别人是‘影子’的情况转而指向了她自己。”内海悠侧身靠在树上,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对……?”赤司征十郎皱眉,刚想问清楚,就看到刚刚还安逸地在空气里打滚的透明字符活跃了起来,拼出了一行字:
[和他继续聊聊]
赤司眨了眨眼,更认真地听他继续说。
“阿淳,她没有说谎。”内海悠似乎十分确定这一点,“而且,她说的那些事,我稍微留心了一下,和她说的都印证上了。”
“比如?”
“比如……她说她的影子看到了仁安小区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第二天报纸上就登出了这条新闻;她说她让自己的影子把一群恐.怖分子吓到了河里,还及时封锁了那群人预备投放的毒气,里边的一些细节,我能印证的都印证了,她说的都对;半年前,她说,乌鸦们又要被打会东京了……”说着,他有些游离的目光放到了赤司身上。
赤司征十郎刚开始听越听越不对劲,发生在山元淳身上的这些事情似曾相识,联系到自己的经历,他心中闪过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按捺住开始加快的心跳,只说:“毕竟伤到了头部,会不会……”
“她没有说谎。”内海悠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判断。
他这般笃定,倒是让赤司征十郎有些奇怪了。
“征十郎,你的身体现在还好吗?”内海悠看着他,表情认真,透明字泡在他的肩膀上蹦蹦跳跳。
赤司征十郎点了点头,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的头部也受过伤。
内海悠的视线也跟着到了赤司征十郎的额头:“你被人袭击过后,有出现过什么幻觉吗?”
被戳中心中所想,赤司瞳孔一缩,但一惊过后他却没觉得紧张。
以往在这种时刻会作出预警的透明字泡此时还在内海悠身上蹦跶,甚至还在他的头发上滑滑梯,组成的字符也昭示着这个人的无害:
[你们是同伴]
赤司征十郎思索片刻,又认真看了眼内海悠,问道:“悠,在这一年里,你的头部有没有受过伤?”
“哈,果然,你没变过,只不过收敛了许多。”内海悠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后,“去年六月份的时候,车祸伤到了这里。出院之后,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人的情绪竟然如此多姿多彩,我感觉世界都和平了。”
“……我只感觉世界在我眼中装了个说明书。”赤司征十郎配合着他的句式透露了自己的特殊之处。
“……”
好吧,只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着这些不科学的话题,回去之后自己在同学眼里会和吉泽一样得到充满‘关爱’的注视。
想想都觉得有些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