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川听说此事,顾不得自己还在病中,神情激愤道:”反了天了,在我大虞境内,一个朝廷命官却被土匪从官衙里抢走!”
韩上恩道:“本地的官吏受压于左相一党,不敢追查此事,我私下托人过去说情,对方也只说,是于遂生得罪了老百姓才遭此横祸,因对方都是平民,他们也不好拿出围剿山匪那一套来。”
“咳咳咳。”岑云川面色惨白的厉害,唯有两颊一坨通红,他捂着咳的厉害的胸腔,不得不弯着腰,一副十分难受模样。
韩上恩瞧着,扶住他忍不住道:“太皇太后难为殿下,不让殿下上山,您又何必非在雪地里苦等,北地百姓重要,您的身子难道就不重要吗,若是为此落下病根,怕是……”
岑云川不想听他唠唠叨叨的,于是伸手做了个止的手势,他咳完后,脑子还是晕的,背靠在床沿上,缓了片刻后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来。
韩上恩自然认得,此令牌正是太子身份象征之一。
岑云川道:“让赵四带人,拿着令牌去青山县,让他们速速救人。”
“可……”韩上恩接过来,露出难为的神色道:“左相昨儿刚在陛下那边暗戳戳说殿下结党营私,恐有二心……您如今公然出面营救于遂生,这不刚好坐实了传言,以后但凡他们做了什么,怕都是殿下都逃不开干系了。”
岑云川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振奋,“孤总不能一直躲在他人身后,功劳自己捞,罪责他人背……他们为孤做事,孤便有责任保他们性命。”
他微微一笑,颊边的红像是散开了些,“无妨,去吧。”
见韩上恩还是有些犹豫。
岑云川定定看着他道,“孤早就在局中了,若不破局,我们谁都逃不出去。
韩上恩这才领命下去。
韩上恩刚走,便听见内侍来报,说太皇太后麾下的南衙禁军沈玄请见。
“传。”岑云川道。
内侍见他一脸疲倦,忍不住道:“药马上就熬好了,不然殿下等吃完药歇息片刻,再传召吧。”
岑云川坚持道:“先请人进来。”
内侍不敢再劝,连忙出去请人了。
沈玄一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可他身子健壮,即便已经入冬,仍是一身简便的胡衣。
他看着坐在床沿的岑云川,神色里不由自主露出几分审视来,“殿下。”
“将军坐吧。”岑云川点了点一旁。
那一日他去云山求见。
太皇太后不愿见他。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只得只身硬闯,所以和守在山门处的沈玄动了手。
此人武艺不错,性情十分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