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全都慌里慌张地退了出去,顺便带走了地上的尸体。
只有岑韬还趴跪在地上,拿眼睛偷瞄这边。
可下一瞬,他的脑壳差点被剑柄砸碎。
岑未济的目光里像是裹着汹涌的风浪,“滚。”他言简意赅地道。
岑韬这才连滚带爬的起身往屋外跑去,走前还万分小心的合上门,将外面的千百人的视线用薄薄的一页门扇隔开。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你怕了?”岑云川被他扯到身后,胳膊还被他反手攥着,两人相贴的脉搏出奇的一致,都快得像是要突破血肉的禁锢一般。
“这是我一个人的罪孽。”
“你在怕什么?”
岑云川贴着他的后背,伸出手,指尖像是顺着杆子往上游走的蛇一样,将人从后面拥抱住,将冰冷的面颊靠上去后,慢慢道。
还没等靠近,他就被岑未济推开,对方用手掌将两人撑开一个合适的距离后,才用极力压抑的气息道:“你发什么疯?”
岑云川抬头看着他,眼里像是退完潮水后的滩涂一样,只剩下一片死寂,“对,我是疯了。”
“我想要你的爱,想得发疯了。”
岑未济像是被岑云川的话彻底吓到了一样,连面容都变得僵硬起来。
“可你身边的人总是那么多,多得让我感到厌烦。”
“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将你彻底困住。”
“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平静的疯魔,往往比激烈的情绪更让人害怕,因为谁都不知道这样平静下到底还隐藏着怎样可怕的东西。
岑未济的一生中极少有过这种情绪完全被对方掌控,自己只能被逼迫着予以回应的时刻,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触碰对方的脸,想要抹掉上面沾染的别人的血迹。
可手却在抬起来的一瞬。
又停留在半空中。
这种濒临失控的感觉让他有些犹豫又愤怒,最后他大步流星往外走去,一脚踢开门扇,大声喝道:“董知安。”
董知安来了。
“传黄兼!”他咬牙道。
黄兼提着药箱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