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翻了两下,一个都看不懂。
他合上文件夹,把卫衣的兜帽拉起来,罩住脑袋,再把文件夹往胳膊下一夹,回头拉开病房,走了进去。
病房里没有多少人,白无辛在最里面,靠着窗户的位子。旁边的窗帘没拉紧,外面的路灯灯光透过缝隙,在他被子上投下斜长的一道光。
陆回走过去,把窗帘拉紧,又回身,把检查单放到床头上。
白无辛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旁边的一个仪器上几个数值闪烁,身上头上都是绷带和贴布,手上还扎着输液用的针,吊瓶在一滴滴往下滴药液。
陆回看着他,垂在腿边的手突然握紧成拳。
他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很用力,打完脸就红了。
陆回又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咬紧下唇,另一手叉着腰,回头走到窗边,深呼吸了很大一口气。
他闭上眼,努力地冷静了一下。
他又睁开眼,眼里翻涌的全是杀气。
想杀人的心情仍然没有消散。
*
日巡从阴曹司里出来,走在回去休班的路上。
他在路上打了个哈欠,好巧不巧,又看到了夜巡。
夜巡在带队巡逻。
日巡遥遥跟他打了声招呼。夜巡看见是他,表情有点儿牙疼地跟他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日巡散开头发解下袖扣,跟他说:“上班加油啊,我回去歇着去了。”
“嗯。”
语毕,夜巡突然看到他露出的左胳膊那里有一道口子。那口子还很新,似乎是刚伤到不久一样。伤得很深,有点像是被刀划了。
夜巡叫住他,问:“你手怎么了?”
“啊?哦。”
日巡晃了晃自己的胳膊,笑道:“旧伤了,没事。而且,你不是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夜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