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辛实在没办法,就撒谎说他俩被父亲逼着去青楼卖身换米,父亲权高位重,俩人不愿意,无处可逃,就只能跑到这里来。
李老头哦了一声,用难以形容的恶心目光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一下他俩,最后对陆回说:“你这个姿色,把你卖去青楼也行,你瞅着就像那儿的人。”
陆回没吭声。
李老头又看白无辛,对着他呵呵笑了一声,嫌弃道:“你就算了吧,长得跟个妖物似的,谁敢上你啊。”
白无辛也没吭声,就是有点想吐,李老头的目光太恶心了。
陆回却突然火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拎着李老头就把他踹出去了。
后来俩人在门口大吵一架,李老头还在夜晚过来,把他家房上的茅草掀了。陆回更狠,大半夜一看房顶没了,拎着斧头就出去了,气势汹汹地像要杀人。
吓得李老头脸都白了,再也没跟他们搭过话。
白无辛怨他太激进了,陆回一声不吭地挨他训,最后说知道了,他错了。
等隔了半晌,他又说:“不对,我没错,谁让他那么说你。”
白无辛挺无语,也挺无奈,想再说点什么训训他,话到嘴边,却只笑了一声。
他最后说:“那也不能那样,那么多法子能用,你干嘛拿着斧头出去啊,不能这样。”
“知道了。”陆回说。
后来第二年开春的时候,白无辛和陆回一如往常地去了山上,打算拔点杂草回来吃。
晚上黄昏的时候俩人下山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往常每次天一黑就回自己屋床上躺着的李老头那天特别反常地坐在家门口,从头到尾没说话,就在俩人从自己跟前路过的时候,才张嘴“哎”了一声。
那天晚上特别暗,白无辛根本没注意到黑暗里还坐了他这么个小老头,真真吓了一跳,直接蹦了起来,大叫一声,扑到陆回身上。
陆回接住他,往那边一看,是李老头,就很不高兴地皱起眉,说:“大晚上的,你坐这儿吓人?”
李老头便嘿嘿地笑起来,一口黄牙缺斤少两的,在黑暗里很是怪异。
“我乐意坐这儿,用不着你管。”李老头说,“你们今儿干嘛去了?”
“上山啊。”陆回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老头又嘿嘿地笑,摆了摆手,说:“是没有,是没有。你们进屋去吧。”
李老头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白无辛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后背。
陆回抓着他的手臂,俩人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