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悬明不上他的当:“休要诓我,公是公,私是私。”
越青君垂下眼睫,“朝堂上我想着宁侍郎,回了宫我念着宁郎君,如今想来,倒是我公私不分了。”
他这么说,宁悬明哪还有脾气,连刚才质问的话都给丢了,只望着眼前人半晌,终究没忍住露出一丝无奈与笑意。
而这一笑,便气势全无。
心中一时好气,咬着牙道:“你这人……”
沉吟半晌,最终也没能说出个什么来。
反而是越青君笑了笑,在蒙混过关之前,终于说了几句正经话。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如今他们不过是试探,还远不到受不了的地步,此时退让才是输了。”
他搂过宁悬明,眷恋着对方身上逐渐与自己趋同的兰香,旁人只要一闻,便知二人亲近非常。
“我有家有你,不可能什么都不顾,便是不为自己想,也会为你着想。”
“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呢……”
语气悠悠,似含有宁悬明没听出的其他意味,不等细品,却又被其他事物扰了心神。
没一会儿,吕言便端着药走了进来。
“陛下,药来了。”
还未走近,药香便弥漫了整个内殿,越青君似是习惯了,宁悬明却下意识蹙了下眉。
他当即要伸手接过,“我来喂吧。”
越青君:“药有些烫,再放会儿我再一口气喝光,一口一口喂,可要苦上很久。”
作为喝药大户,此人显然已经喝药喝出了心得。
宁悬明面不改色道:“就是要多苦一会儿才好,免得日后不记教训。”
话是这么说,然而手上却是很实诚地将药碗放到床头等着放凉。
此时无事,越青君让宁悬明去汤池泡一会儿,松松筋骨,回来时正好与他一同用晚膳,后者并未拒绝。
走之前,宁悬明看了一眼那碗药,越青君笑说:“我保证,一定一口一口喝,尝过足够的苦。”
宁悬明:“……”
从未见过如此积极吃苦之人。
直到出了殿门,宁悬明仍有些无语和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