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会还给你的。”郁乐承小声说:“谢谢你肯收留我。”
“你是我的兔子,这是我应尽的义务。”宿礼指着他背后道:“我们在那里放个大沙发好不好?周末我们可以一起打游戏。”
“好。”郁乐承点了点头。
“这里放块小兔子的地毯,还可以搞个投影仪……餐桌要个小的就可以,反正我们只有两个人,承承,你要不要兔子形状的碗,我上次在超市看到过,特别可爱,还拍照了……我给你找找。”
于是两颗脑袋就凑在一起看手机屏幕里抱着草莓的小兔子碗,你一句我一句嘀嘀咕咕,在空荡又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楚。
“我们可以在书房搞个投影仪,周末可以一起看电影,书桌要特别长的,你一半我一半,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郁乐承认真地听着他的话,时不时点头附和,又偶尔因为他离谱的想法愕然,“我、我不要蝴蝶结的项圈。”
“你脖子又细又白,戴上肯定特别漂亮,很柔软的,不会磨疼你。”宿礼认真又严肃地同他解释,“而且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只在家里戴给我看,好不好?”
【要给承承买满一整面墙的项圈和链子!还要有装满柜子的各种cos服!!假发!!!呜呜呜郁乐承要是能穿着女仆装喊我起床,我绝对不会赖床立马就醒!求求了兔兔,主人我真的很需要!看不到我会死的——】
“不。”郁乐承听着他的心声涨红了脸,试图离他远一点,却被他攥住了脚腕从地板上拖回来。
【卧槽!郁乐承脚脖子真他妈细!】
郁乐承有点恼怒地瞪着他,“宿礼!”
宿礼笑着将他的脚腕搁在自己大腿上,“好了,我就逗逗你。”
【哈哈哈骗你的!我他妈可是非常认真的在养兔子!住进来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哈哈哈,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郁乐承低头去掰他攥在自己脚腕上的手,宿礼笑着不让他掰,郁乐承也没真的生气,两个人纠扯了一会儿变成了较量力气,郁乐承力气虽然大,但是他习惯了收着力,被宿礼蛮横地压在了地板上。
宿礼扣着他的手交叉在胸前,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笑着问:“服不服?”
“不服。”郁乐承大着胆子反驳他,被他拱在颈窝里的头发扫得很痒,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
宿礼盯着他心跳忽然慢了半拍,本能地故意加大了力气去压他,“好你只小兔子,要造反了是不是?”
郁乐承仰面躺在地板上笑得脸颊都有点红,“不是,你先起来。”
“今晚上就睡兔子床垫了。”宿礼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恶声恶气道:“把你压成兔饼饼。”
郁乐承挣了一下没挣开,笑道:“你、你先起来。”
“想得美,除非你亲我一口。”宿礼得意道。
然后郁乐承就非常努力地抬起头,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宿礼愣住,他居高临下盯着郁乐承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奔腾着蹿进了大脑,叫嚣着撺掇着,让他信服人类冲动的本能听从荷尔蒙的指挥,升腾而起的欲望纠缠进他空洞的心脏,试图填满里面无尽头的沟壑。
空荡寂静的客厅,冰冷坚硬的地板,火红的校服和被他压在身下的白皙少年。
乖巧,沉默,懦弱,顺从,没有任何依靠,将他当成唯一的救世主。
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
宿礼听见自己这样说。
而且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你不是同性恋,完全可以把即将发生的事情当成一个荒唐的错误,再继续将这个错误延续下去,等腻了就丢掉这只兔子,他脸皮这么薄绝对不会纠缠。
把这只干干净净的小兔子拽进自己的淤泥里,一起死,多好啊。
宿礼笑吟吟地望着有些慌乱的郁乐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慢慢地低头凑近了对方柔软的嘴唇,熟练地拽开了他的校服拉链。
谁都不会来打扰他们。
“承承,和我做吧。”
【这么漂亮乖巧的兔子,便宜了别人岂不是可惜,他这么喜欢我……他只能做我的兔子,奶盖给的视频虽然恶心,但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只有我了,不会拒绝的。】
郁乐承听着他逐渐阴沉的心声,最开始的慌乱过后,只剩下一片苍白的平静。
宿礼果然想丢掉他。
像宿礼这种人是没有耐心好好养兔子的,而小羊羔也总是会不听话地想逃跑。
但他却找不出自己要拒绝的理由来,反正在芜城发生的一切他都不会再记住,如果他带不走宿礼,也会自己离开。
他的运气果然一如既往地差。
就这样吧。
然而嘴唇即将触碰到的瞬间,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脸。
“我……我,咳。”宿礼清了清嗓子,松开他坐了起来,然后又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拉了起来,垂着眼睛把郁乐承身上被推搡到了下巴的卫衣拽了下来,遮住了那片让人心浮气躁的腰身,又不太放心地给他把拉链扣好拽到了下巴。
郁乐承白着脸摇了摇头,脑海里一片混乱,他甚至想不起来刚才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忽然间觉得宿礼变得无比陌生,难过之余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宿礼不太自然地推了推眼镜,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到了他的唇上,强行把目光挪开,但是对上郁乐承平静又有点冷漠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却忽然卡了壳,“我、我刚才……”
【啊啊啊啊我他妈刚才都干了些什么!!我是畜生吗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他妈肯定是片儿看多了*虫上脑!怎么能对我的兔子干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我是傻逼我该死!】
郁乐承摇了摇头,从地板上抓起了书包起身,小声道:“我、我先回学校了。”
“等一下,承承!”宿礼赶忙从地板上爬起来,想去抓他的手腕,郁乐承却比他快一步躲开,拧开了门把手。
“承承!”宿礼进卧室拿书包和钥匙赶忙追了上去,谁知道郁乐承蹿得比兔子都快,等他锁好门电梯已经关上了。
宿礼看了一眼电梯,果断跑到了楼梯间开始往下跑,兜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起来,他一边飞快地下楼一边接起了电话,“承承你听我解释我——”
“宿礼,是我。”一道女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妈?”宿礼一边跑一边愣了一下,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从七八个台阶直接往下跳,“等一下我这边还有事——”
“文文醒了。”
宿礼的双脚猛地落在地板上,发出了吱呀的滑声,他在楼梯间冰冷泛潮的气味和自己剧烈的喘息声里感受着声控灯熄灭,黑暗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向他涌了过来。
“她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