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承摇了摇头,“不一样。”
宿礼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睛,“你不用安慰我。”
【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变态,呜呜呜呜。】
郁乐承捏了捏他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愉悦地弯起了嘴角,“宿小羊,你是不是还醉着呢?”
宿礼乖巧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没醉,兔兔,给我摸摸你的耳朵。”
【还想摸摸兔兔的屁屁。】
“变态。”郁乐承小声地骂了一句,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腰,“去睡觉。”
话音未落,就被人结结实实压在了沙发上。
宿礼大概是真醉了,但又保持着些许清明,压着人慢条斯理地亲,从耳朵尖一路亲到了小腹,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爱不释手。
郁乐承早就醒了酒,被他亲得有些难以自持,扯住他的脸让人抬起头来,凶巴巴地问他,“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宿礼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让他看起来狡猾又危险,但是下一秒他就委屈地瘪了瘪嘴,“你干嘛啊,脸疼,做怎么能是错呢?做起来你不舒——唔呜呜?”
郁乐承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骂他,“醉鬼。”
宿礼嘿嘿直笑,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亲,“我没醉,我是主人的小羊……承承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郁乐承没好气地揉乱了他的头发,又逮住人亲了个痛快,还是没能分辨出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在装醉。
不过第二天早晨他趴在床上腰酸腿软起不来时,终于知道了答案。
宿礼好声好气地蹲在床边哄他,“我昨晚真的喝醉了没轻没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郁乐承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脸上抵开他的脑袋,生气地一把蒙上了被子,只留个他一个鼓起来的被子包。
宿礼伸手去戳,“兔兔,对不起嘛,我真的错了。”
半晌后,郁乐承才从被子里露出了个半个脑袋,狐疑道:“真的?”
宿礼推了推眼镜,笑得一脸温柔诚恳,“当然。”
但事实证明,信宿礼的保证还不如信电视里的营销广告,连着十多天郁乐承愣是没能下过一趟楼,生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醉生梦死”。
在宿礼又一次把他拦在了玄关处时,郁乐承终于生气了。
“我要出门。”他腿有些发软,愤怒地捂住了宿礼的嘴,“你这次又要用什么借口?”
宿礼委屈地将人抵在门板上,“外面天这么热出门做什么?”
“我出去……看看人。”郁乐承声音有些抖。
宿礼将脸埋在他肩膀上,低声道:“是想去找陈亦临吧?”
郁乐承不怎么擅长撒谎,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不是。”
“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觉得很好。”宿礼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他,“我想让你听见我的心声。”
【尤其是在床上……你不是也很喜欢吗?承承,不要出去好不好?呜呜呜求求你了,我们这样就是最好的……】
温柔体贴的宿礼对郁乐承来说难以抵挡,更不要说他还自动加上花言巧语和美□□|惑,郁乐承最终还是没能出去这道门。
去找陈亦临的事情也随着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最后不了了之。
小小的窗户框起了芜城,随着飞机越来越高,这座郁乐承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城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就算他在这座城市里的记忆大部分都不太美好,但也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离别的空落感。
坐在旁边的宿礼大约是感觉到他的低落,抓住了他的手,凑过来道:“承承,看电影吗?”
郁乐承收回目光,笑着点了点头。
他终于如很久之前所幻想的一样,彻底摆脱了所有人离开,也如同他幻想的一样,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那只小羊。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耳机里传来了欢快的音乐声,郁乐承靠在了宿礼肩膀上,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睛。
那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美梦了。
“承承,你觉得我们要住宿舍吗?还是出去租房子住?”
“都行。”
“要不还是租房子吧,我们不一个专业,肯定没法在一个宿舍,也不方便……”
【呜呜呜呜一天摸不到你我会死的!我要白天好好学习晚上好好***&!我们租房子吧好不好?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承承别看电影了看我看我!我们要去上大学啦哈哈哈……】
郁乐承一边笑一边听他碎碎念,“好,都听你的。”
宿礼……好可爱。
所以他当然不想失去听见宿礼心声的能力,好在宿礼也是这样想的,他又在天马行空地念叨些奇怪的东西,末了还要嘤嘤假哭在心里道歉,【……对不起承承我是变态,我绝对不会把这些想法付诸实践的,我真的只是想想。】
郁乐承假装没看见他勾起的嘴角和镜片后狡黠的目光,抿唇笑道:“没关系。”
外面的阳光穿破了云层,洒下了璀璨霞光,飞机拖着条漂亮的白线,冲向了万里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