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复张嘴。
他还真就理所当然。
白清淮不伺候,把糖塞他手心里。祁复吃了一颗,糖的甜味将反胃的恶心感压制了住了,他舒坦了不少。
白清淮一个人拿他这个接近一米九的Alpha没办法,拜托祁冶一起把他送上车,上车时,他才意识到,今天之后,他回的不是他那一百多平方的单元房,而是祁复的家了。
白见山和兰潇跟着走到了路边,兰潇的神情有些恍惚和松动。
白见山对他挥手,欲言又止:“清淮……”
杨芯说:“你俩别难过啊,又不是不回家了,改天让清淮带着祁复一块儿去看你们,以后也能常常见。”
两方父母还在原地说话,车已经开了出去。白清淮和祁复坐在后排,祁复闭着眼小憩,身体却在一点一点地往白清淮的方向挪,直到大腿贴在了一起。
白清淮用膝盖轻轻撞了撞他的,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祁复差点又要起反应。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以前没这么容易受刺激。
难道结了婚的都这样吗?
白清淮没盯他裤裆,忙了一天,他也有点累,靠着椅背,困意席卷而来,似乎只要闭上眼就能立马睡着。
祁复问他:“还有糖吗?”
白清淮:“没,迎宾处那么多剩下的,你怎么不拿几颗?”
祁复:“为什么还有剩下的?我选的都是特别好吃的糖。”
白清淮诧异:“……你选的?”
祁复:“嗯,我试吃了上百种糖,最后经过各方面的考量,选的这八种。”
白清淮想,各方面的考量不会还是拉表格赋分制吧?
白清淮:“你血糖还好吗?”
祁复:“我很健康。”
白清淮:“嗯,他们没品味。”
祁复:“我有腹肌。”
白清淮:“吃糖吃出来的吗?”
祁复醉了,说话并没有很流畅,白清淮困了,整个人一分为二,一半会周公,一半会祁复。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到后面已经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了。
不知道聊到了哪儿,白清淮彻底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到了祁复家门口,司机把他俩叫醒。
司机:“祁少,醒一醒,到家了。”
祁复睁开眼,很没有说服力地说:“我一直醒着。”
他下车还没站稳,一个踉跄,下意识地伸手拽住白清淮。
白清淮:“?”
啥啊?
夫妻相互扶持,就是摔之前拉他垫背吗?
好在祁复没真摔。没真摔,还以为白清淮要摔了:“你没事吧?”
白清淮回复:“你没事吧?”
同一句话,语义大不相同,但祁复没听懂。
白清淮进门时,换上了新的拖鞋,暗自打量这栋别墅的装潢,装修以黑白灰为主,简约干净。但好笑的是,在黑白灰的基础上,挂了些大红色的气球和灯笼,以及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他家的阿姨上前迎接,说已经做好了醒酒汤,见白清淮正盯着那个“囍”字,说这是请某位本来已经退圈的书法大师写的。
白清淮很俗地问:“多少钱?”
阿姨:“听说是一百多万。”
“……就这么一个字?”白清淮很难评价,在绝对的金钱面前,他无法欣赏艺术,他对祁复说,“你知道吧,我是学美术的,其实也会一点书法,这种活我也能接的。”
“可以给你打对折……不,打骨折。”
“如果你擅长做冤大头,那么我也可以勉强赚亏心钱。”
祁复太阳穴突突的疼,根本没听清白清淮在说些什么。
有点吵。
只见白清淮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极了在索吻。
想亲。
他晕乎乎的,没什么理智,捏着白清淮的下颚,覆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