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庆觉得这没啥:“嗐,又不是很大的事情,没学好就再学呗,这又不是永远都没有学好,努力学好就行了嘛,不用太难过。”
“我跟娘子的孩子,有资质那当然是很好,没有也没什么呀,如果孩子真的想要修炼的话,那应该让他自己努力。”
毕竟他们也帮不上孩子什么忙,他救过的仙人里也就这么一个,其他都是做官的,做大侠的。
再想开点,没准孩子对修仙不感兴趣。
柳咏贞一听,觉得也很有道理:“修炼本就依靠自身的努力,倘若恩公的孩子对修仙有兴趣,咏贞不才愿意把基础的知识告诉他。”
其实可能也不需要他,恩公自己来就行,但是恩公救了他,他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这不行。
这个好,那不就是给崽找了个先生吗,时庆觉得可以有:“那确实可以。”
婉婉也高兴,有仙人教导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柳咏贞也高兴,恩公这是给他机会呀,说不准还要试探他的水平,他得努力,没准恩公还能指点指点他,当然他不是抱着这种心理去教导的。
所有人都很开心。
直到晚上,婉婉一个开心,说漏了嘴,时九澜知道了他爹娘给他找了一个先生。
时九澜陷入了沉思。
该不该告诉爹娘,他这辈子是没办法修炼的。
然而爹娘笑得这么开心,时九澜决定暂时隐瞒下来,还是先让他们开心一会儿吧。
他确实可以改变这个资质,但是……早就决定好了要体验万劫之体的人生,所以,他没打算改。
不过,爹娘走上了修道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时九澜也是后来才发现,爹其实已经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修道了,那会儿他爹没有察觉,所以他也没有察觉。
“所以今天的法诀是为了测试我的资质吗?”
时九澜确实感觉到了,有什么在刺探。
既然说漏了嘴,婉婉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本来是想等崽崽出生以后,给他一个惊喜的,现在惊喜是没有了。
“是的,不过柳公子没有检查出什么来。”
时九澜决定先打个预防针:“其实资质和体质都不是特别重要,能不能修炼也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按照他原本的资质,这辈子大概率也是最好的那一种,如果按照现在的体质来算,只能说是悟性可以,不能修炼。
除了不能修炼,别的他都会,能不能修炼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过往很多世,他都能修炼至顶峰,站在高处的人生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了,唯独没有体验过真正的普通人。
所以这辈子,体验一回也行。
婉婉也很快说:“对对对,其实资质什么的没有那么重要,修不修炼的也不重要,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就行。”
她必须先提前把话说清楚,不然崽崽到时候真的没有资质很失望怎么办,这不好。
时庆也很快跟上:“是的是的,我们只希望你好好的,能不能修仙的,成为仙人什么的,我们都不在意。”
他们都是作为普通人活着,知道修仙都是意外的了,哪里还有可能要求更多呢。
时九澜:“我也这么觉得。”
这回是提前预警了,希望爹娘到时真的能够冷静。
如果真有人检测出他的资质,大概率是瞒不住了。
万劫之体……
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就是不能修炼而已。
婉婉跟时庆也很满意崽崽的心态,就是应该这样,这样以后才会不失落。
毕竟这谁都没有想到,世上居然真的有修仙的存在,要是不提前说一下情况,以后崽崽知道了,再知道自己没什么资质该多难过。
时庆和婉婉考虑得很好,现在崽崽知道了,就不会抱那么大的希望。
但是这会谁也没有想到,以后最不能接受的,还是时庆跟婉婉。
他们崽……悟性什么都是最好的,竟然不能修炼,不能证道!
这是绝了崽的路!
反而是时九澜心态良好的安慰他们,资质真的没什么,不能修炼也没什么。
其实,不能修炼和能够证道不冲突,理论上都是可以做到的。
时九澜已经摸索出了一套方法,只差践行。
他也很想试试,以凡人之身证道。
这到底有多难,曾是困扰了无数修士的问题,成了多少修士的心魔,从高处坠落泥底,从天才成为无法修炼的人,大多数人接受不了的落差。
他真的很好奇,真的有那么不能接受吗,真的就不能振作吗。
常言道未经他人苦,没有发言权,所以这辈子他可以体验试试。
时九澜的观点始终是,资质不决定一切,努力可以达到最上限。
柳咏贞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玉佩给恩公。
时庆刚要拒绝,柳咏贞就说:“既然查探不出原因,那就试试看看是什么原因,玉佩会不见,总该要有一个过程。”
时庆犹疑:“可是要是真的不见了怎么办。”
柳咏贞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不在意这个结果:“咏贞有很多玉佩,不差这一块两块的,如果能够真正的帮到恩公,玉佩的价值也算体现出来了。”
果然是有钱人,所以才能不在意玉佩的丢失。
时庆羡慕哭了,但还是很有原则:“算了,真的不见了也不好,这毕竟是你的东西。”
柳咏贞把玉佩塞到时庆手里:“现在是恩公的了。”
时庆看了看玉佩,叹了一口气,好像真的没有办法拒绝诶,这些人都这么熟练的使用了强制送的手段了吗?
“那好吧,那我就放在往常放的地方。”
柳咏贞颔首:“可以的,今晚咏贞也看看,到底是什么作怪。”
东西不见,总要有一个过程,不可能只剩下结果。
然后,深夜了时庆也没睡,柳咏贞在一旁打坐。
柳咏贞提醒:“恩公困了可以先去睡。”
明显已经精神不佳了,不必跟他一起等着。
时庆的头差点垂下去了,又支楞起来了:“不,我还能再等等,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等着。”
柳咏贞愣了一下,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说过,要跟他一起等了,就像是不放心他一个弱小的人,一定要坚持一样。
这种感觉是挺奇怪的。
宗门里人人都说,柳师兄强悍异常,根本不需要保护,虽然的确如此,但是偶尔出一个不放心的人,好像也不错。
恩公人真好。
虽然是有一些感动,但是柳咏贞还是劝道:“其实恩公有这份心就好了,真的不用一直陪着咏贞。”
他怕下一瞬恩公以头抢地了。
到时候那就不是感动了,那就是灾难了。
时庆努力支楞支楞,发现自己还是没有能够支楞起来,再想想柳咏贞说得有道理。
他终于放弃了:“那好吧,我先不等了,你也早点休息,找不到原因就算了。”
他本来是很想陪着柳咏贞的,但是实在是太困了,没有办法了,再不睡真的支撑不住了。
人果然还是要量力而行,不要企图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时庆在这一刻,有了深刻的感悟。
然后,上床睡了。
柳咏贞也勉强安心了。
感动归感动,发生意外就大可不必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至于什么时候出生,在努力了,真的,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