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瞻看向他,神色不明。
“魏将军怕是不知萧伯父即将班师回京……若是知晓此事,怕是未必敢反。”
萧河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眸微垂。
高家的眼线遍布整个天凌,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澄海关,亦安插了自己的线人。
萧北侯于半月前千里夜袭下定关,当时正值白萨王举行献祭仪式,卸甲停军之际,率军奔袭,围追堵杀,当即便砍下了白萨王的头颅。
这等赫赫战功,却恰逢凌天都魏家霍乱之事,是以天武帝并未伸张,有意瞒了下来。
即便如此,高子瞻还是得知了此事。
萧河甚至都不清楚,他是如何知晓,又是何人在何时向他传递的消息。
高子瞻有心试探,萧河放下茶杯,故作疑惑道:
“子瞻兄说的….可是家父?”
高子瞻笑了,“试问凌天都还能找出第二个鼎鼎有名的萧北侯吗?”
萧河也笑,“可是家父远在千里之外,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高子瞻未答,有些话即便挑明也并无多大的意义。
“倘若魏潮臣兵败,皇帝也不会让温家拿到兵权。”
“萧伯父回来的是时候,又不是时候……”
高子瞻看向他,两人视线交错。
“届时,这收回不了的兵权又会落到谁的手中….萧河,你心中分明有数。”
“难道你想萧家成为第二个魏家吗?”
此时的萧河,眼神已然变得冷冽起来。
“天武帝忌惮外戚干政,倘若他有意要托付于我父,难不成你想让我说服我父亲抗旨不成?”
“高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高子瞻所说的桩桩件件,皆是萧河为之而忧虑着的。
也正因为他所说句句实言,萧河亦然经历过一遍,他绝不能再经历第二次家破人亡。
高子瞻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沉默片刻开口道:
“当今只有三位皇子能一争储君,倘若你真为亲人考虑,便该早日为萧家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