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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地感受着水温渐渐将自己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手掌摆弄着,心跳愈发快,于是余光轻轻扫过蔺司沉的俊朗无俦的侧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连呼吸都屏住。

怎么会有蔺司沉这样特别的人呢?

当这个念头从潜意识里轻轻掠过,封徵雪分明地感到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怯意,转瞬之间,浅淡的欣喜缓缓消失,无法自控的不耐愈发强烈。

——那种直抵心灵的抑郁像是一打又一打的海浪,叫嚣着警告他,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出蔺司沉的掌心。

封徵雪有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他身体的本能似乎是这样命令的,而且刻不容缓。

但封徵雪还是没有,他淡淡地望向盆中的水,像是望向一面澄澈的镜。

他擅长忍耐。

蔺司沉的半张脸俨然倒影在镜里,明明还是言笑晏晏的样子,目光也分明溢满了爱意与真诚,像是一只忠诚而快乐的狗狗,仿佛能看到殷勤摆动着的大尾巴。

狗狗是无辜的,又分明没做错任何事。

封徵雪强忍住心中的龃龉,背肌的肌肉绷紧,像抗拒着难以抵抗的地心引力一样,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情绪。

只听他声音发涩,却尽量温柔道:“好了,洗干净了。”

顺便将自己的手臂向后微微一抽。

却被男人牢牢握住。

“还没有呀,还没有打胰子。”蔺司沉有几分腼腆道。

封徵雪蹙起眉头,垂眉看他,放缓放轻了语气拒绝:“那我自己来就好。”

“不行,我帮你洗。”

或许是封徵雪掩饰得太过得当,蔺司沉浑然未察他的情绪,仍是紧握着手,用小心翼翼地动作和温乎乎的清水,细细淋过他的每一个指节,比封徵雪大了一圈儿的手掌,将对方细瘦纤长的手指裹住。

搓来擦去。

不像是正经洗手。

没一会,这人又拿过了一盒泛着清香的膏体,涂上了封徵雪的手指]尖儿上。

桂花味的香膏有点油油的,质地很绵软,不似普通的碱性肥皂,擦在手指上之后非但不涩,反而发光发滑,甚至不溶于水,摸起来有点腻。

待到蔺司沉傻乎乎地握着封徵雪的手摩挲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一同发觉,蔺司沉擦在封徵雪手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靠!”

蔺云谦的吐槽来得正是时候:“你俩咋用开拓‘那处’的香膏洗手啊?”

封徵雪眉心一凛,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只是眼光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