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被生下来,家中自然是一阵腥风血雨,要不是当时在严厉打击溺毙女婴的行为,她家的人怕坐牢,倾倾都活不下来。罚款交了以后,倾倾父母彻底恨上了她奶奶,一气之下把倾倾扔给奶奶,带着大儿子来A市,后来生活渐渐好了起来,从摆摊卖炒饭,到现在开了一家小餐馆。
去年倾倾的奶奶去世,家里一个老人都没有了,小餐馆又需要人手,她父母才把她接来北京,要不是有九年义务教育的制度压着,夫妻俩都不会让她来上学。
这些都是严维去家访得知的。
季疏缈皱眉:“小餐馆?后边小巷子里那家?”
严维: “你知道?”
“入学考试那天,去那家吃了饭。”季疏缈不高兴地撇撇嘴。
原来当时,在后厨挨骂的就是倾倾啊,她居然还庆幸,庆幸她不用遭受那样的苦难。
我真该死,真的。季疏缈心想。
下午的第一节 课都上了一半,倾倾才急冲冲地赶来,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喊“报告”。
任课老师都知道她的情况,没有为难她,直接让她进来了。
她的旧衬衫上沾着两块新鲜的油渍,大概又是中午在餐馆帮忙留下的。
倾倾看着桌上的作业本和文具,惊讶地看着季疏缈。
季疏缈满不在乎:“我不用写作业,这些都用不上,都送给你了。”
“我不要。”倾倾说着,把东西都推到季疏缈桌上。
季疏缈手一挥又推了回去。
她们的动作引起老师的注意,看了过来。倾倾紧张不安,低头看课本装作无事发生。
还没有下课,倾倾不敢再弄出大动静,急得眼睛都红了。
季疏缈恶趣味地欣赏着她的表情,觉得这颗爹不疼妈不爱的小白菜真是太可爱了。
下课铃声终于打响,老师一转身,倾倾急忙道:“你都拿回去,我不能收!”
“你真不要?”季疏缈问。
“不要!”倾倾眼神坚定地要入党。
“好吧,我也不要。”季疏缈说着拿起那些东西扔进了后门的垃圾桶里。
倾倾急忙都捡起来:“你干什么呀!”
季疏缈说得理所当然:“你不要我不要,不就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