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达端起凉透的茶水轻呷一口:“小丫头口气不小。”
“都说了别看年纪。”季疏缈无奈地摊摊手,“小孩当然做点小生意,这点钱哪用得着家里大人出马。我和我哥还得上学呢,哪有时间天天守着这点钱。”
季疏缈:“天上九头鸟,地上呼呗佬。廖叔叔你想更新一下设备,都得花上小半年打报告走程序,你心有沟壑、空有抱负,却落在这沟渠里施展不开,你真的甘心?而我们只要效益,抹茶厂可以最大限度地放权给你。”
季书朗似是不耐烦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给句话。”
“我考虑考虑。”
“好吧,你考虑吧。”季疏缈从包里拿出随身小本,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下个月抹茶厂就要开工了,你得提前想清楚办公室要设在哪里。”
季疏缈把电话号码递给他,点了点桌上抹茶厂的设计图纸,这才转身离开。
等两人走后,廖达才打开设计图,手不自觉地抚上厂房、抚上办公楼所在的地方。
他想要一间朝南的、阳光好的办公室。
第63章 死亡诅咒
兄妹俩从望湖茶厂离开后,就去了江城,没有大人跟着,兄妹俩彻底放飞,东湖鸟语林喂鸵鸟,户部巷吃小吃,黄鹤楼拍照、长江大桥看夜景,晚上又吃了一顿烧烤才回酒店。
两人住在一家四星级酒店,要了一间套房,季疏缈睡在里面房间,季书朗睡在外边客厅的沙发上。
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季疏缈这个年纪住一间房实在不安全,容易被人扛小猪崽似的扛走。
H省,谦华砖厂。
这一批临时搬运工正在结算工钱,季振华从办公室出来,哼着土味老歌,脚步轻盈地向着厂外走,他要去街对面的饭馆打包两个硬菜,中午和岳父、姐夫喝上一杯。
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拉住了他的衣角:“差五十块。”
季振华:“你找财务。”
正在给工人发工钱的财务听到,扬起头喊了一声:“不差他的,华总别信他。”
“那没办法了。”季振华耸了耸肩,继续往厂外走。
一柄雪亮的刀刃刺进他的腹部,三角眼悬针纹的男人笑了一下,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季振华低下头,看到自己的鲜血汩汩往外流。
他倒下去的那一瞬,被无限慢放拉长,季振华看到厂房里的电子日历——母历2007年11月30日。
是他上一世的死亡时间。
季疏缈猛然坐起身,胸腔里的心脏怦怦狂跳个不停,整个人陷在惊恐后的歇斯底里中,眼泪像涌泉似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