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道道安检盘查,季疏缈终于到达会场。
陆秉和有事要忙,到了现场以后把季疏缈交给工作人员就离开了,季疏缈被带去自己的位置坐下。
第……第一排?
我何德何能啊。
众目睽睽之下,季疏缈小心翼翼地安放好自己的屁股。
椅子旁边的小几上摆放着茶水和一些干果点心,工作人员给她倒了一杯茶放下,在确定季疏缈没有其他需求后,也离开了。
季疏缈谨慎打量着这个庄严肃穆的礼堂,这会儿的人不多,男女都有,年龄不一,但季疏缈是在场的人里年龄最小的。
一个穿着军装、胸前戴满勋章的独眼老人坐在她的后排,手肘搭在她的椅背上,倾身问她:“小家伙,你是研究所的?”
季疏缈摇摇头:“不是。”
季疏缈注意到他的右手一根手指都没有,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烧伤的痕迹。
老人扯了扯军装袖子遮住残肢:“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
“没有。”季疏缈连连摇头,“我就是……很,很敬佩您!”
然后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更烫了,她何德何能……
老人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扬起笑:“好娃娃!”
老人也爽快,不再藏着那只残缺的手,反而和她讲述起那场战役。
季疏缈的双眼澄澈,一眨不眨地认真听着,听到季将军的名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老人欣喜道:“呦,小丫头知道老季?”
季疏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们家跟季将军是同宗,论起辈分,我还要叫他叔公。”
老人乐了:“我跟你叔公是拜把子兄弟,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声叔公?”
“叔公!”
季疏缈叫得又脆又甜,老人朗声应着,那心跟泡进蜂蜜里一样甜。
叔公姓胡,今年已经九十有五。
胡叔公看着她忍不住叹息:“可惜啊,老季一家子,一个后人都没留下。”
“我们这些后辈,都是你们的后人。”季疏缈安慰道。
胡叔公欣慰地点点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