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人都到齐了,开始上菜吧。”
季疏缈的状况看上去十分不妙,像是关节腐朽的机器人,一举一动都十分滞涩。
季疏缈的大脑一片混乱,机械地将食物往嘴里送,前一刻她还在桥洞里被一群人凌辱……
对精神的凌迟酷刑是突然结束的,季疏缈在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成百上千次不同的人生,脑海中的记忆堆叠着,像是一个巨型压缩包突然全部被打开,撑得她的大脑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炸开了。
前菜和小吃被撤了下去,主菜是一块顶级的菲力牛排,季疏缈看着牛排上的纹路,脑海中想起的是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肤上的触感和痛苦,呼吸不由得渐渐急促起来,额角冒出冷汗。
南照饶有意味地看着她:“啊,看来你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季疏缈看着他,两人无声地对峙着,虚弱的季疏缈却并不落下风。
季疏缈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缓慢咀嚼。
“你获得的爱太多了,才让你生不起恨意。”南照漫不经心地擦着自己的手,始终凝视着她的目光说道,“我其实有更多方法选择,往秦蓉、季振华、季书朗那些人身上安上些罪名,让你轻而易举地家破人亡。啊~可是这世上的悲剧,把美好的事物撕碎给人看的悲剧,已经够多了。”
季疏缈突然轻笑了一声:“你是怕我发现背后的始作俑者是你们,彻底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吧?”
南照放下餐巾:“不听话的学生,后果可是很严重。”
“多严重?杀了我吗?”季疏缈笑了一下,“又不是没死过。”
高曼冬欢呼道:“唔~姐妹,就是这个feel,咱们手牵手跳海去吧!”
南照小声说了三个字,“须尽欢”的名字对高曼冬来说跟魔咒一样。
“当我没说过。”高曼冬说完继续吃自己的牛排。
一顿晚餐就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吃完了,季疏缈喝了一大口红酒,才把呕吐感压了下去。
谭秋吃饱了就犯困,打着哈欠问:“我睡哪儿?”
桐桐抱着季疏缈不撒手,眼神警惕地看着南照,害怕他再把自己和姐姐分开。
南照为她们准备了舱房,门对着门。
谭秋打着哈欠推门就进:“晚安,好梦。”
季疏缈牵着桐桐点了点头:“晚安。”
南照:“不和老师说晚安吗?老师会伤心的。”
季疏缈越过她看向高曼冬:“晚安,冬冬。”
高曼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