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符彧大感冤枉,然后不高兴地扁扁嘴,“我害他做什么?又没有什么好处!顶多哪天玩腻了,我就把他卖了,卖出去做鸭!”
“你敢——”
她强硬地打断他,真挚地承诺道:“不过你放心,叔叔。就算卖,我也一定会把他卖个高价的!毕竟是你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即便做鸭也得是价位最高、业绩最好的那一档!”
“我都懂。可怜天下父亲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对面猛地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什么被砸碎了,还有人群的疾呼。
啊,真是的,竟然这么高兴吗?光是听见就忍不住欢呼雀跃地庆祝起来了啊。她还是太善解人意了,轻轻松松就拿捏住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
符彧很是得意,她把电话转给郗时,还不忘热情地招呼道:“你听听,叔叔都高兴成什么样了!”
郗时怀疑她在阴阳怪气,可偏偏她神情诚恳坦然。
“喂——”
“你疯了吗?我平时就是教你和这种人呆在一起的吗?”对面响起激烈的指责。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波澜不惊。
郗时:“你说得对,我是疯了。我宁愿卖给她,也不想再受你摆布了。”
“你就当我死了吧,反正当时差一点也确实是这样。”
他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下一步,你要带我去哪里?”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问她,语气掩不住急切与渴望。
符彧打了个响指,自信非常:“去带你见识见识世面!”
*
结果见世面的第一步,就是从郗时被打开始。
他没和人动过手,自然打不过一群小混混。那些人扒走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饰品,几乎将他洗劫一空后才作鸟兽散。
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他偏过头费力地咳嗽了几声。冰冷的地面硌得他背疼,他狼狈地歪过半边身体,胡乱在附近摸索自己的眼镜。
直到脚步声慢悠悠从墙角转出,一只手拎着断了一根眼镜腿的眼镜递到他面前。
镜片都碎了。
“为什么?”他轻声问道,并不去接。
为什么要在那群人打架的时候躲在后面趁乱攻击他们,还一把将他推出去,只顾着自己藏起来?
“说实话吗?”符彧径直把坏掉的眼镜将就给他戴上,然后做出苦恼的样子,“其实就是看你不爽太久了。我喜欢活人,不喜欢死人。你总是死气沉沉的,让我看得手痒,总觉得很想暴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