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你就是嫉妒。”
他伸出食指在空气中虚虚点了点段危亭,“一枚舌钉而已,本身当然算不了什么。但是符彧喜欢啊!她觉得漂亮,尤其夸它很衬我。那它就不是一枚普通的舌钉,它代表着符彧对我的认可,是我们爱情的象征,还是——”
“那真是遗憾,”段危亭骤然打断他,“这里没有符彧。”
那些话听得他一阵牙酸,当然,除了牙酸,还有别的地方也在冒酸水。总之他现在看路维安十万分之不顺眼,甚至拳头有点发痒,所以迫切地想要把他驱逐出去。
“烧够了没有?够了就赶紧滚!”
他冷笑着呵斥道。
“滚?凭什么我滚?要走也是你走。”路维安吊儿郎当地抓住桌上一枚果子上下抛起来,同时装模作样叹息道,“唉,说起来我真是为你可惜。明明都流着一样的血,段危楼还比你老得多,怎么符彧偏偏没看上你呢?”
不怀好意地来回扫视了段危亭一会儿,他神情逐渐恶劣:“喂,那天你其实以为自己才是被选中的那个吧?”
段危亭一张面皮随着他的话慢慢涨红,意态间尽是深藏心底的秘密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你闭嘴!我没这么想过!”
见他还在嘴硬,路维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哦?那我怎么听说你最近总去你哥去的健身房,总找你哥固定的美容医生?真的不是模仿他吗?”
“学——人——精——”
段危亭呼吸一滞。
然后猛地挥拳扑了上去。
路维安顺势一躲,绕开了迎面的拳风,然后又在紧随其后的第二道攻势下,假装不经意地扯过一旁满脸茫然的陈渔挡在了前面。
于是“砰”地一声,拳头实实在在打在了陈渔脸上。只一瞬,他便鼻青脸肿。两道血流水管似的从鼻孔蜿蜒而下。
刹那间,路维安心情大好,几乎忍不住要噗嗤一声笑出来。
活该!别以为他忘了,上次就是这家伙在符彧跟前说他眼睛颜色是戴的美瞳,皮肤白是打光,苦练很久的身材是假的肌肉衣!
可以骂他烧,但不能骂他是网骗!这是在质疑他给符彧做舔狗的专业性!
他虚情假意地道歉:“诶呀,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一时条件反射了。”
陈渔捂住下半张脸,慌慌张张抽纸去擦。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反倒是程再面色铁青地一把将他从身旁推开,直撞到冷眼旁观着的裴嘉因身前。
“我晕血,离我远点!”
莫名其妙被牵扯其中的裴嘉因怔怔地盯着胸前一片脏污的血痕,愣了一瞬而后脸色越发苍白。他恨恨地瞪了惊恐的陈渔一眼,一把将他从面前扯开,接着三两步径直冲到程再跟前。
“贱人!你故意的吧!”
他迅速脱下外套丢在桌上,然后咬牙切齿地拽住程再后脑勺的头发,并发狠将他整张脸压进外套上那块恶心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