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把荷包递过去。
褚朝云拿出一些分给二人,荷包里还剩下一百二十五文,几乎比给出去时还少上一半。
褚朝云再次感叹了声这钱难赚,就拿着一大包茱萸回房了。
到了晚饭点她也没出去,刁氏就带着徐香荷去工头那象征性的领了几个馍,虽说他们晚饭已经不再吃这馍了,可样子还得装,免得引起管事们的注意。
每每雅间生意最红火时,也是船娘们最得闲的时刻。
褚朝云攒出来的竹条已经足数,刁氏把房门一关,窄窗压下,点起油灯开始指导徐香荷编竹筐。
经过棉衣那件事,徐香荷现下干什么劲头都足得很,牟足了劲儿的要多学技能,这几日不但缠着刁氏学编筐,连简单的拎兜,盛点心的竹盘也都一并学了去。
二人专心致志开展一对一教授,褚朝云在自个的屋里也没闲着。
她刚刚去刁氏那拿了许多细线回来,将那些小樱桃似的红色茱萸都串成了串,以前她都没见过茱萸,只知古人会在重阳节时登高饮酒插茱萸。
圆圆的果实表皮抹了油似的亮,躺在手中小小一颗,一小撮上有那么七八颗的样子,褚朝云拿它当辣椒串,没多久就全部串好了。
她将那些茱萸串拎在手中,依次挂到了窄窗上方的一排钉上。
月色浓稠,垂下来的暖银包裹着灯笼一样的硕果,瞧着还挺喜庆。
她是想把茱萸风干来做研究用,对,现阶段就只能称之为“研究”了,毕竟是从没接触过的新事物,还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过这个时节想要风干食物总觉得有些晚了,应该在夏天,阳光充足的时候晾晒,大概效果会更好吧?
褚朝云倚在床侧慢悠悠想着,坐了好一会儿,就起身去厨房了。
若是楼上有生意,姑娘们会提前下来送信,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每晚做完了活就窝进隔间里休息。
褚朝云索性搬了个小杌子,坐的稍微靠里,敞开的门板投来片阴影,恰好能挡住她。
免得往来取酒菜进门的婆子瞧见她,还要多嘴的问这问那。
坐下之后,她就将手臂抵在膝盖,撑着脸安静的发呆。
其实她内心是有些期盼褚惜兰会走进来的,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可能,今日和昨晚见到褚惜兰后,褚朝云便隐隐有所感知,褚惜兰似乎不像在院子里那般胆小怯懦了。
貌似有了一点改变?
她也不太敢确定,只是一种直觉。
毕竟,那一次虽不是“三妹”和褚惜兰的初次相见,却是她和褚家大姐儿第一次接触。
正胡思乱想的出神,便听门外传来一串急匆匆地脚步声,那步伐混乱又带了些许慌张,“哐”的撞了下厨房门板,弹过来的门板差点打到褚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