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把细节一说,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迷蒙,“不过我瞧着春叶姑娘像是状态不好,眼红红的,尤其一听我叫她装病,立刻就同意了,似是不太想上船做工似的。”
“怎么听着像是躲什么人呢?”
徐香荷默默干饭半天,总算听出几分不对劲来。
这一点褚朝云也发现了,不过不是从刁氏的口中,而是那日的厨房里。
褚朝云没说什么,吃过饭后又跟刁氏讲了几句明日下船要带的东西,刁氏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没多问便点头应“好”。
回房后,褚朝云又忙着检查她那一屋子的茱萸,窄窗外的亮透进来一些,但光线也还是昏暗的。
褚朝云伸手摸了几颗,发现它们又被风干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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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做好饭菜装进食盒后,褚朝云就目送着刁氏下船去了。
今个这大食盒分量轻了不少,毕竟里面就一碗给春叶熬的粥,柳文匡和刘新才都来船上拿货,刁氏也就不用再特意往面食铺子跑那一趟。
因为食盒被带走了,褚朝云只能把做好的鱼丸、虾丸和虾饼一并放进大盆里,又用盖子盖好,这才放心去做别的事。
春叶今天不过来,那么来取吃食的就变成了蕙娘。
未免蕙娘找不到东西放在哪,褚朝云干活时始终围着厨房那块打转。
她把洗衣裳的盆挪到船尾靠厨房一侧,一边洗,眼睛一边盯着那条过道。
不多时,从休息间走出来的钟管事往她这边扫量一眼,似是轻皱了下眉,但转瞬,又像是懒得理会她一样,慢悠悠地下船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蕙娘果然来厨房拿酒了。
褚朝云顿时起身,左顾右盼跟接头似的,瞧一瞧四下无人,也飞快的溜进了厨房。
“这样确实有些冒险。”
见她一进门,蕙娘就用手顺了顺心口说。
褚朝云默默点头,但眼下她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将食物依次放入餐盘盖好盖子,又摆上一壶酒,就低声对蕙娘说了句“辛苦姑娘”。
“你才辛苦。”
蕙娘善解人意的笑了下,说着就塞进她手里一包银钱。
褚朝云讶异。
蕙娘端起餐盘,道:“两位老板信得过咱们,也免得我还要下来跑一趟,就先把钱给了。”
说完,似是怕耽搁太久撞上那群婆子,蕙娘朝褚朝云点了下头,提步就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