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新妇的老爹,似是有些嫌恶的撇着嘴,还不停想拉走自己的闺女。
新妇姓周。
站在她旁侧的周老爹,此刻正低声斥责她,“一个傻子你为了他哭泣作甚?他死了对你们有好处的,若是他不死,将来蔡家二老归天,这累赘你们不是还要接手吗?”
周老爹一直就是这么个讲话难听的脾性,周娘子不愿听他说话,索性转过身去安抚婆婆。
不多时,仵作师父就给出了结果,“是撞死的没错。”
旁边的衙差点点头,似是往远处望了一眼,“那就可以结案了,知府大人稍候便到,咱们且等等。”
众人默不作声地等着大人,宋谨却抱着双臂不时往那井边看。
朱力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跟着投去一眼,只是还没询问他看的什么,身后站着的路人就窃窃私语起来。
“怎地就死了?明明昨个还好好的呢!”
宋谨转过身去,“您昨个见过他?”
那人忙“嗯”了声,似是心中的话不吐不快,也没顾忌宋谨抬尸工的身份,就小声嘀咕起来,“见过啊,我去他们家吃喜酒来着。”
“大家伙也别说蔡老大脑子不好使,要是真一点不知事,怎地还见人就喊‘他家弟弟要成亲’呢!”
“确实,蔡老大昨个可高兴了!”
又一吃过喜酒的人接茬。
宋谨轻皱下眉头,往那两家人的面上多看一眼。
朱力见这边的说话声被仵作师父听到,忙拉了下宋谨,“喂,别问了,咱们又不是官差,管这作甚?”
宋小哥摇了摇头,“人命关天,天下人皆管得。”
他转过身去,继续和二人说话,朱力只好给仵作师父赔了个笑脸。
他们叫仵作“师父”,实则互相间也真算是师徒的关系。
朱力生怕宋谨惹得师父老人家不快,见老头一直盯着宋谨,便又想劝说两句。
朱力凡事只求个稳,求个平安,对于手中这份差事,那也仅仅只是个混口饭吃的生计罢了。
可宋谨似乎不这么想。
他认认真真询问,仔仔细细琢磨。
旁侧的衙差见状,不耐烦地白他一眼:“嘁,不过被调派几次,还真当自己是正经的差人了。”
“有些人喜欢出风头,你便由他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