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起身时,又说:“付你银钱的。”
褚朝云愣了下,见程月盯着她清浅地弯了下眸,便知,可能对方一早就猜出她偷偷往外卖手套的事了。
于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山药羹做好之后,程月将其放在桌上,就净了手,带着助手们下船了。
程月每日都提前过来做饭,若是后期有热食放的冷了,婆子们来取时就自己回一下锅。
程娘子不只花船这一个营生,余下的事是不管的。
而褚朝云心中也惦记着看方如梅的状况,待对方走后,就也迅速下了暗仓。
暗仓里,方如梅的门前围了一堆的船娘,但他们只是站在那里看,倒是没哪个有想进去的意思。
刁氏本不愿管旁人的事,可这次实在是看不下眼。
她方才下来时,就提前从上面接了一盆子清水,妇人走路稍有些踉跄,说了一句“让让路,别堵门”,随即又叹道:“这么扔着,非死不可。”
徐香荷也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二人将手中的布巾打湿,总要先给方如梅擦一擦脸上和身上的血。
褚朝云想起方如梅的屋子里是有备草药粉的,不过小屋子里装不下那么多人,就打算先回自己那拿些止血的药来。
“我就觉得她最近有些不正常,时常夜里出去。”
“我也看到过,以为她就只是起夜嘛,怎么这大早上的,就犯到了管事头上去!”
“今天打的格外狠些,她还捱的过去吗?”
一群人站在门口嘀咕。
徐香荷听得实在心烦,眉头便跟着皱起来:“求求你们别说了,敢帮忙的就来帮把手,不敢的先回去歇一歇吧?都留在这儿看,下午的活不干了?”
一句话,大家伙都散掉了。
草药是珍贵的东西,他们确实不太想拿出来给方如梅用。
褚朝云再回来时,找了两包止血药粉过来。
徐香荷伸手接去,按照刁氏擦完的地方,就一点点的往上撒。
不过船娘们说的也的确不错,今天打的格外狠,再加上他们买回来的又都是些普通药粉,止血效果并不太好。
徐香荷见血止不住,便心急的嘟囔了声:“方婶子到底干嘛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啊?”
然而,知道真相的褚朝云却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