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些年蕤洲的情形逐渐好转,小孩满月礼,大多是锁头一类的,也没谁再去用铃铛。
刁氏觉得,褚朝云寻到的这个,就是她囡囡戴的那个没错。
褚朝云见刁氏又哭又笑的点头,便坐下来劝说道:“无论囡囡到底去了哪儿,总归还是惦记着您,给您留下了这个。婶子,您要好好的活下去,囡囡才会开心。”
……
那夜,褚朝云和徐香荷早早回了各自的房里。
虽说他们没有再去打扰,也不知刁氏又哭了多久,总之第二天一早,妇人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她将铃铛里塞了些布条,重新做了一条红绳戴在了自己手上。
褚朝云一桶一桶往盆里倒水时,刁氏就红肿着眼走了过来,“朝云,下次你再去长业寺的时候,可不可以带我一起?我想给囡囡去上一炷香,帮她祈祈福也好。”
“钟管事肯同意吗?”
褚朝云虽然这么问,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钟管事不会反对。
刁氏默默点头,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我一早就跟她打了招呼,而且她也问我……还想不想继续留在这条船上。”
褚朝云没想到钟纯心竟然说话算话,真的打算放刁氏下去。
于是,也有些按捺不住焦急道:“婶子,能走便走!如今心事已了,何苦留在这里受罪?囡囡不会寂寞,不是还有我跟香荷在这里陪着她么?”
褚朝云是真心实意的,但刁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女子不解地望着她,刁氏却叹息道:“我哪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若非是你,我便还是不能放下心结。你如此为我,我又怎会丢下你独自下船去。”
褚朝云眼睛眨眨,又将妇人往船栏处拉了拉,然后小声道:“婶子,您如果能下船去,也可以想法子救救我们,留下来大家就都没希望了。”
她想去叫刁氏报官,刁氏自然听得懂。
可提起这个,妇人眉头便蹙得更重:“朝云,岳知府……他管不了这里的事。”
褚朝云心凉了半截。
不过凉归凉,她也明白岳常的确是不想过问。
可岳常管不了,那么蕤洲之外呢。
京都里的皇族呢?
但上京去告御状这事,显然不在刁氏的能力范围之内。
既然刁氏暂时还想不通,褚朝云只好说:“那这事咱们之后再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