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布巾用在了宋谨身上,香味也随之移了过去。
嗅到满满的清香之后,宋小哥拘谨的收回了手,耳廓又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这一路赶回来,他还很庆幸伤的只是左臂。
若是右手,便无法骑马和划桨了。
而且也要感谢朱力,自从宋家出了变故,他便从一介文弱书生被迫历练成了如今这般。
年纪小时尚不觉得。
可历尽千帆过后,宋谨还是认为,有时力气大一些,拳头硬一些,便还有点底气能护自己想护之人。
宋谨出了会儿神,回神看到褚朝云依旧不语,便抬着右手,执起笔来在纸上作画。
他先是画了一枝寒梅,然后说道:“针织铺子的牌匾该有一个图样的,你喜欢梅花?亦或是……”
他偷偷看了眼对方,顺手就画了只小狗。
只是他故意把那小狗画的丑丑的,胖胖的小狗脸儿,再配上地包天的小白牙,那狗画的活灵活现,仿佛正在朝褚朝云晃尾巴。
“还是喜欢这种的。”
宋谨画完,忍着笑意看褚朝云。
褚朝云被这画作逗笑,一个没控制住就“噗嗤”乐了出来,“哪里来的丑狗狗,太丑了。”
二人隔着张小几互看向彼此。
宋谨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朝云不气了……便好。”
他喊“朝云”两个字听着与常人不同,声音清澈而不尖锐,就像书中描述的那样——声淡如玉且温润和暖。
听得叫人心中也暖。
随即,她总算展露笑颜,无奈道:“明明是你受了伤,反倒要费心思来逗我笑了。”
宋谨又笑了一下,摸出袖口里的刻刀,说:“是当真要给匾额做图样的,我特意从师父那借来的,这一把刀最是好用,平时他都宝贝得紧。”
这话倒是真的。
如若不是他如实相告,说是想给褚朝云刻东西,老头还真不打算借。
金色的刀身锋锐无比,手感并不沉重,但握在掌中大小合适,也不会伤到手指。
仵作师父手里有这样的东西,想来并不是一般人。
褚朝云不深究老头的身份,只能感叹一句,这蕤洲看着平凡,倒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