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兰道:“右臂又没断,以后慢慢能养回个六七成,日常举动没什么影响。有什么可嫌弃的。”
秦虎激动得又想哭了,水光在眼中打转,用力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即使这样,我心里也满足了。”
“等我的伤有好转能下榻了,我就改练左手刀。能继续做天子亲卫最好,如果不能,我就谋个军需官的差事,当差也能清闲些。”
“你不想嫁人,我就这么远远看着你守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嫁人了,就考虑考虑我。”
“我支持你做太医。你忙着当差做事,家中一切琐事都由我来。以后要是想生孩子了,都由我来带。就像长宁伯对皇上那样。如果你想我要做赘婿,也不是不可以。”
总之,只要她肯嫁,他什么都愿意。
孙泽兰看着一脸真挚的秦虎,心竟然动了一动。
她当然并不讨厌他。不然,她治过的伤兵成千上百,何曾用这等法子安慰过人?
如果成亲过后继续当差做事,家务有人操心,孩子有人带,理想抱负和家庭是不是能兼顾?
孙泽兰想了许久,才应道:“我得好好想一段日子。”
秦虎大喜,连连点头:“不急不急,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愿意了,什么时候和我说。我立刻让我爹去和孙太医提亲。”
孙泽兰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秦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胸膛被喜悦盈满的感觉,嘴角咧得压都压不住。
不知什么时候,孟三宝又溜了回来。
长宁伯已经回去陪伴女帝陛下。能陪伴照顾秦虎的,也就只有他这个好兄弟了。
孟三宝实在太了解秦虎了。一打照面,就咦了一声:“孙小太医给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你怎么忽然一脸红光?”
秦虎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地傻笑。
孟三宝有些不满,白了好兄弟一眼:“我和银朱妹妹的事,从来没瞒过你。你倒好,总是遮遮掩掩的。”
秦虎还是不肯说。
洋溢在眼角眉梢的喜悦,和咧着的嘴角,其实已经足够了。
孟三宝心里为秦虎高兴。等了六七年,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隔日一早,孙泽兰来为秦虎敷伤药。
秦虎含情脉脉地看着孙泽兰,声音温软得像棉花:“辛苦孙小太医。”
孙泽兰嘀咕道:“我就不乐意别人叫我孙小太医。我是正经的七品医官,是大梁女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