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笑起来。
花霁洲天生适合这个位置,既然小家伙有这个心和这个念头,他乐意成全她。
花念将花霁洲抱过来,他看着魏珏道:“陛下,臣想带太子前往御史台。”
魏珏喜笑颜开:“朕允了。”
魏宿看向花念,顷刻间明白花念的想法。
花霁洲想要,所以花念要开始给花霁洲铺路。
他哥开了这个口子,但是从这个口子将这层艰难的布撕下来花念想要亲自来做。
魏宿看着花晏清:“你要不要和你爹去御史台?”
花晏清毫不犹豫点头:“去啊。”
能和爹还有妹妹一起,去哪都可以。
他只是不喜欢,但是他发现他学起来也挺快的。
大伯说了他以后要文武都懂,这样才能帮助妹妹。
为了妹妹他愿意学。
花晏清认真给魏宿说:“爹爹,我们过几天再学骑马,到时候要带着妹妹一起去,妹妹也要学。”
魏宿轻笑:“这是肯定的,你妹妹不仅要学骑马,她还要学射箭。”
花霁洲至少要像现在的花念一样,能骑马也能射箭。
关键时候有自保的能力。
花晏清放下手里的小木剑,他拉着花霁洲的手。
保证道:“我会教妹妹的,我教他射箭骑马。”
妹妹教他认字,他教妹妹射箭骑马。
魏珏悠悠出声:“你妹妹能教你认字是因为那几个字她已经会认了,你都不会射箭骑马怎么教妹妹射箭骑马?”
花晏清闻言脸色立刻绷了起来。
他会学会的,他学得很快很快的。
花霁洲出声:“哥哥能教我的。”
她相信哥哥。
花晏清紧绷的脸立刻放松,对着花霁洲笑。
还是妹妹好。
花念看着时辰,给魏珏告辞后带着花霁洲和花晏清去御史台。
魏宿也想跟着去,被魏珏拉住了。
魏宿看着他哥。
魏珏面无表情道:“御史台大部分都是参你的,你去干什么?”
魏宿:“?”
花念笑了声,带着花霁洲和花晏清走了。
... ...
御史台的大臣看着花念回来,一个个都出来相见。
“花大人。”
时隔三年再回皇城,一切恍如昨日啊。
御史台的十几位大人可以说几乎是花念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花念自然是没有任何不服,这个位置空了三年,大家都知道陛下的意思就是要等花念回来。
花霁洲学着花晏清板着脸。
这些人怎么回事。
之前看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花晏清见花霁洲板着脸,他好奇地看着妹妹。
妹妹这种时候眼睛的存在感特别强,一眼看过去好像爹啊。
花念让大家不必多礼。
回到皇城第一天,行李没收拾人先来御史台处理事情。
说出去谁不得感叹一下他的敬业。
“啊?太...太子?”
花霁洲从花念身后出来看着众人。
大家相互看看最后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来御史台是有何事?”
花晏清:“我妹妹跟着我爹来的,爹,你来有什么事?”
爹?
御史们连同院内的侍卫和小厮齐齐望着门口。
魏王来了?
他们都知道陛下调了花大人回来,魏王在河东配合花大人处理事务,花大人回来魏王确实也该回来了。
但是魏王来御史台做什么?
杀人吗?
花霁洲开口了。
她牵着花念:“我爹在这。”
别找爹爹了,爹爹没来。
他们顺着太子的话向上看,看见了花大人微笑的脸。
有人突然倒地。
“太,太子和花大人长得好像。”
一语惊起千层浪。
自从花霁洲和花晏清在朝上露了面后,许多人都觉得两个孩子眼熟,但谁都没往花大人身上想过。
这会瞧着太子殿下的眼睛......
这不就是花大人吗。
又一个御史倒下。
“花,花大人,太子殿下所说的可是真的?”
花念知道回来会面对什么。
他轻笑道:“太子殿下和永安王确实是我的孩子。”
有人迷茫了。
“那魏王...”
花念依旧是那副笑脸:“也是魏王的孩子。”
什么意思?
御史台的众人发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不懂人话。
花念牵着花霁洲和花晏清进去。
他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深深吸了口气。
“诸位大人可否先协助我将这些公文处理出来。”
十几人茫然看着花念。
余光忍不住去看太子殿下和永安王。
真的很像。
特别是太子殿下的眼睛。
花大人的孩子,魏王的孩子。
这......
他们今日是没睡醒吗?
花念开始吩咐做事。
回到皇城可用的人手就多多了。
相较于河东简直轻松了不少。
好几位御史几乎是花念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他们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
怎么可能同时是花大人又是魏王的孩子。
除非太子殿下和永安王是花大人或者魏王其中一个生的。
他们晕乎乎拿起公文看。
好罪恶的想法。
花念没管这些人。
他开始处理公务,将花霁洲和花晏清抱在自己左右两侧坐着。
花念一边将不重要的信息筛出,捡着重要的给两个孩子说。
花霁洲聚精会神听着。
花晏清思考了会儿,下去叫了个小厮倒了茶过来。
爹念多了嗓子会不舒服的。
花念喝了口茶润嗓子,他道:“谢谢安文。”
花晏清趴在桌上:“爹,你接着说。”
花念接着说,虽然这样处理公文的效率会慢下来,但日积月累对两个孩子帮助很大。
能够快速摸清朝中的结构。
就像花霁洲和花晏清喜欢和柳闻玩的小游戏。
柳闻将几株药草画下来后将枝叶剪开,一堆碎片混在一起。
花霁洲和花晏清对着柳闻说的特征找出正确的部位组合成一株完整的药草。
既锻炼了两人的记忆,也让两人熟悉了药草。
他现在也是一样。
朝廷结构就像那些药草,现在只要求两人熟悉,也从中学点制衡的道理。
两个孩子凑在花大人身旁,瞧着乖巧又可爱。
御史台众人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永安王和太子殿下的行为告诉他们,他们不是做梦。
花念将手里的公文给花霁洲,小声教着花霁洲。
花霁洲拿上公文出来,背着手问:“谁是李御史?”
李御史连忙过来:“太子殿下,臣是。”
花霁洲有模有样将公文递过去,一副老成的口吻道:“按照上面的批注做,做完了给孤看。”
李御史蹲下来双手将公文接过来:“臣明白。”
花霁洲点头,看着四周看她的人。
“都看着孤做什么,孤的脸上有你们公文的批注吗?”
她又拿出另一个告假状。
“全御史呢?”
全御史正埋头处理事情,他是今日唯一一个没分心的人。
这会儿还是旁边人推他他才反应过来。
“臣在。”
花霁洲递过去告假状。
“孤刚刚和...花大人看了你三天前的告假状,孤允了,花大人已经给你批了,将你手里的公文移交给别的大人做,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全御史恍惚拿着告假状。
他这三年新进来的,他走不通上面的流程,这次妻子重病都无法陪伴左右,每日只盼着早日将公务处理完能够准时回去。
花霁洲:“去吧。”
全御史立刻跪下来:“多谢太子殿下,多谢花大人。”
花霁洲轻轻叹气:“这是人之常情。”
全御史也不多说,他默默磕了头回去收拾东西。
御史台几位老人骤然清醒,顷刻间明白了花念的意思。
当年武将横行是花念将他们捞上来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只要不是圣上发话,他们就是花念的人。
而花念今日一回皇城便带着太子过来,这是要给太子立威。
既然花念说了是他的孩子,无论是谁生的,花念今日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子是他们将来效忠的人。
他们这支笔就要太子指哪儿他们写哪儿。
花霁洲看见了几位大人的神情,她慢慢走回去。
背对着所有人后对她爹笑。
她做得可以吧。
花年轻点头,很可以。
花霁洲忍不住雀跃,步伐也不再缓慢,小跑到花念身边。
花晏清学着花念的样子去摸花霁洲的头。
“妹妹你刚刚好厉害。”
花霁洲嘴角扬起就放不下了。
花晏清眼睛一转,他问花念:“我呢?”
他可以这么威风吗?
花念失笑:“都有。”
恩威并施。
一步一步来。
与此同时,魏宿正指挥人打扫花府。
他知道花念肯定不会住在魏王府,那他住过来好了。
当年挖的那条地道现在想来他可真有先见之明。
“将本王住过的那间院子认真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