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祝知纹着急了,张着嘴嗷嗷叫了几声?。
“这么着急回去吗?”□□再次会错意?了。
祝知纹都快急得说话了,他用爪子扒拉着□□的衣襟,两只?后腿和青蛙似地使?劲蹬,余光竟扫到回廊后马倏朝着这边走过来,祝知纹使?出吃奶的劲儿用爪子刨了□□的脖子一下,想?要?提醒她,坏人来啊,娘娘,快打他。
□□不解,只?觉得脖子被挠得火辣辣的痛,菖蒲眼疾手快地把知知抱离了□□怀里,立刻瞅了一眼□□脖子上的抓痕,惊呼了一声?:“呀,都红了。”
□□且不管什么红不红的,只?看着走到面前的马倏。
□□个子不高,偏生马倏身材颀长,□□若是平视,只?能看到他的胸口,加上□□想?到自己听到的那几句话,更是觉得眼前的人像是变成了什么可怖的罗刹,头便?是更低了一些,盯着马倏的腰间看。
“家?仆说你来找我?”
□□点点头:“我阿娘要?找马夫人说话,让我来请马夫人过去。”
马倏:“我母亲身子上有些不舒服,刚歇下,许是要?晚些,实在对不住,不如阿凝带我去和铁夫人说一声?。”
□□往后退了半步,甚是乖巧:“嗯嗯,我带你过去便?是,那个……,”□□昂头,看着马倏,与其对视,□□本还?以为自己会害怕看他的眼睛,可两人目光交错,□□忽而又觉得他不可怕了,□□也大着胆子盯着马倏,张嘴道?,“要?不,你还?是喊我铁二姑娘吧。”
第124章 “阿凝,你进来说话。”“倏儿……
铁家主屋,奴仆都在外头守着,屋内只有两个女人在说话,声音压抑却又激昂,像是随时会吵起来。
“我儿是武将,如?何?我虽也是刚知道,却并不觉得武将丢人,当年咱们三人一起长?大,读书?习字,遭了扬州的那场大乱,才?暗下决心不嫁武将,可你不还是嫁了,也没见我和阿昭说你什么,倒是你,倏儿虽不是你看着长?大,可以咱们姐妹三人的情谊,喊你一声姨母不过分吧,阿凝你不嫁便不嫁好了,犯得着诋毁倏儿吗?”
“我哪里诋毁他了?我不过说了一句武将命途多舛罢了,我说错了?你和阿昭家里都是自古的书?香门?第,却是不知我家,我家是靠我爷爷中了秀才?才?成了读书?人家的,之前都是军户,你是没见过我家宗祠里那满满当当的牌位,倏儿是我的好侄子这没错,可若是让我家阿凝日夜担惊受怕,担心郎君什么时候回不来了,我还得再思量。”
“你思量去吧,总归我儿子我自己疼惜,此番来长?安,本也不是专门?向你家提亲,这下也好,窗户纸还没捅破,别人只知道我是来你这儿看旧人的,不耽误你家阿凝将来攀附权贵。”
马夫人这话一出口,便觉得失言,她?有些上头了,嘴上每个把门?的,刚想?要收回这句话,铁夫人却一个激灵起来,朝着马夫人不断挥手:“去去去,是,就我家攀附权贵,我家可爱权贵了,从此你家马倏去当那三品的虎威将军,我家阿凝去攀附权贵,两相便宜,也不耽误你家倏儿的前程。”
马夫人脸色发红发烫,她?堵了一口气在心头,发也不得,咽也不是,只一屁股坐下,赌气似的灌了一大口酸梅汤,铁夫人见了,嘴上不饶人:“喝什么酸梅汤啊,这可是浼浼给我的,你喝什么?”
铁夫人说完,几分委屈:“浼浼怀着孕,从怀二月一直吐到现在,好歹女婿是个心疼人的,知道浼浼喜欢杨梅,托了关系才?从湖广运了一小匣子来,浼浼舍不得喝,就酿成了蜜酱,明明自己害喜害得厉害,我和阿凝一去,她?偏还要从牙缝里挤出一小罐给了我,又给了她?妹妹一罐,我想?着你来也不容易,便才?冲了一碗给你喝,没想?到你说的都是伤人心的话。”
铁夫人是三个闺中密友里年纪最小的,也是三个人中最爱哭的,说着说着竟然眼眶还真的红了起来,马夫人见状,翻了个白眼:“又哭又哭,你这爱哭鼻子的毛病怎么还没改,都当两个孩子的娘了,这都快要当外婆了,偏还和小时候一个样子。”
铁夫人猛抽鼻子,鼻涕水的声音十分抢眼,她?“哼”了一声,挪过身子:“总归咱两家都两清了吧,你还揶揄我做什么?”
马夫人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到铁夫人身边,硬生生把铁夫人挤出半个屁股,掏出她?那上好的云锦缎子做的帕子,直接上手捏住铁夫人的鼻子,铁夫人起先还抗拒,马夫人一声令下:“用?力。”
铁夫人擤了一下,鼻涕泡噗噗喷出两股,马夫人麻溜地?握住手绢,也不嫌脏,还用?干净的地?方?给铁夫人擦了擦人中,厉声道:“你说的,咱家两清了,之后你哭鼻子,可别喊我。”
“欸,”铁夫人声音软软的,她?拉了拉马夫人的衣袖,怯声说,“我当真没诋毁倏儿的意思,他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
马夫人语气也软了下来:“好孩子有什么用?,二十四?了,连个心上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