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嬴政抚掌道:“韩然?能够与底下的官员斗智斗勇那么久,他?自然?有办法知道这究竟是谁的手笔。”
如果不?知道,也好办。正好嬴政想找个理由削减韩王室的一应待遇了,韩人自己给嬴政送上了一个理由。
“阿政,你不?必对那些前王室成员太过客气。”向来宽和的李令月,此刻眉眼间闪过了一丝真真切切的冷意:“你待他?们宽和,日后?其他?人可?是会打着他?们的名义造你的反。”
李令月的宽和,只是针对普通百姓。对待具有潜在威胁的政敌,她丝毫不?会手软。
武皇总觉得李令月性子过于和软,担心李令月吃亏,她却不?知,从小就目睹了权势斗争何等残酷的李令月,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中也是绝手下留情的。
“寡人知道。”当嬴政听说?另一个世界的大秦中,原六国实力?一度复辟,他?便有了斩草除根的想法。眼下他?没有这么做,一是因为他?还要用韩非和张良等人,二是做给尚未投降秦国的齐王和魏王看?的。
要是嬴政直接对降秦的韩国王室、魏国王室和燕国王室下手,无疑是逼着魏王和齐王与秦国死?战。不?过,若是原韩国臣子不?满韩王的选择,弑君犯上,甚至殃及宗室子弟,那就与嬴政无关了。
嬴政身边的人很快就将旧韩之人意图行刺秦王之事告知了韩然?,并借由此事诘问韩然?,韩地?是当真降秦了,还是假意降秦。
在韩然?惊怒交加、夜不?能寐的时候,嬴政一行人已经再度启程,开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嬴政这边人多,行进速度自然?缓慢,不?能与他?轻车简从时相比。
有时候,嬴政带来的大部?队停留在荒郊野岭,一应吃穿用度,实在是简朴得很。
尽管做了防震处理,但嬴政的马车还是颇为颠簸,就这样,他?还得防备着不?知何时会蹿出来的刺客。
李令月瞧着嬴政这样子,不?由感慨道:“你这哪里是出来游玩的?你这分明是出来受罪的。”
“原本的确是受罪,但这一路有令月相伴,寡人竟觉得,倒也还好。”
“你如今说?话倒是愈发?动?听了。”李令月轻笑着道。
“令月身边那么多能言善道之人,寡人若是还学不?会说?话,岂不?是要失宠于令月?”
嬴政想得很明白,令月与旁人是不?同的。只有他?与令月二人的时候,他?大可?随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听到嬴政这番话语,李令月笑得更加欢畅了。只是,笑着笑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见她抚着自己的肚子,皱着眉对嬴政道:“阿政,我似乎……要生了。”
嬴政在听到这句话后?,面上一片空白。
“妇人生产……需要准备些什么?你可?准备好了医正?你还是赶快唤人进来吧!”
李令月见他?这副坐立难安、仿佛比她还紧张的样子,便出言安慰道:“不?必担心,帮我接生的人手都是早早便备下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完这番话后?,她便切断了与嬴政的通讯。
即使嬴政想要通过荧幕旁观她生产的过程,她也是不?会同意的。
她不?愿意让自己最狼狈、最虚弱的一面被他?看?到。所以,还是暂且让他?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