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鸢疑惑:“什么是寻常日子?”
陆安澜比划道:“就是像平时一样练剑骑射,看书写字。我们一家四口就平平常常的过一天。”
沈婉鸢看着孩子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愿望,感觉喉咙仿若被堵住,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陆珩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他沉声说道:“好,我和娘亲都同意。”
澜儿兴奋地蹦起来,抱着穗穗:“明天哥哥带你去骑大马!”
倏然,他父王的口中却说出了比屋外还冷的话。
他说:“既然如此,那就从今晚开始吧,用过晚膳后,去补你这几天你落下的课业,我们陪着你写。”
陆安澜张着嘴巴,“啊?”,他看着陆珩逐渐阴沉的脸颊,话也不敢多说,嘟着小嘴艰难的吃完了晚膳。
陆小世子的课业之多,沈婉鸢原本是坐在他身旁看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只得倚靠在软榻上。
陆安澜的书案前竖着五盏琉璃灯,明亮如同白昼。小朋友的脸上满是认真,手腕写到微微颤抖也没有停歇。
陆珩则坐在书案旁边的软椅上,他左手持一本书册,右手护着趴在他身上睡觉的穗穗。若非出现今天下午的事情,沈婉鸢都要觉得这人是被夺舍了。
温和的仿若换了个性子。
此时,屋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沈婉鸢忽然觉得,若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便是最幸福的时候。
罢了,她和陆珩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蜡烛已然换上了第二根,澜儿的课业还没有写完,但屋内的人已经各怀心事。
穗穗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睡得还发出咯咯的声音,口水顺着嘴角流在了陆珩的锦帕上。
陆安澜脸上已然满是疲态,求救的看着陆珩,陆珩却漠然没有理会。
陆珩看着内室的床,眼眸算了算宽度,又转头看着困到头点地的沈婉鸢,眼中满是思索。
沈婉鸢已经困得不能自已,要不是孩子爱学习,她早就想站起身来,问问陆珩:“孩子怎么就这么多课业?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走!”
看着陆珩根本没有离开的动作,她心里就难受。
--咚--
漏壶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已然到了亥时。
“好了,明日再写,该睡了。”
陆珩低沉的声音仿若天籁,除了呼呼大睡的穗穗,沈婉鸢和澜儿早就撑不住了。
沈婉鸢却一点都不敢动,她看着陆珩抱着穗穗径直走到内室中,震惊已然写满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