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一口红薯,就举起喂戴柯一口,你一口我一口,旋即消灭两截红薯。份量刚好合适,治好了嘴馋,又不会撑肚。
梁曼秋收拢红薯袋子,揉成团先塞校服衣兜,扶着车头稍微调整坐姿。
单车轻盈,戴柯可以感知任何轻微抖动,不由问:“扭来扭去干什么?”
梁曼秋如实交代:“屁股疼。”
“活该!”
“活该。”
一个是口癖,一个是抢答,两人异口同声,默契重叠,带来微妙的心灵共振。
戴柯怔了怔。
梁曼秋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戴柯一言不发,骑向一根拱出地面的榕树根,车身剧震,梁曼秋整个人跟着跳了跳,屁股像挨了一棍子,比他直接打屁股疼多了。
戴柯:“疼吗?”
梁曼秋才反应过来,这人故意的。
“哥!”她就近轻轻打了一下他握着车把的手背,“你上了高中越来越讨厌!”
自从去年中考出成绩的赤脚疯跑后,戴柯像变了一个人。他的张扬多了一种艳丽的底色,走哪腰板都挺直了许多。
再也没人敢说他是吊车尾,再也没人诅咒他进少管所。
街坊邻居除了恭喜,日常问候变成他想考哪里的大学。戴四海随之容光焕发,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戴柯从臭名昭著,变成了家喻户晓。
戴柯不恼反笑,“又不要你喜欢。”
梁曼秋:“谁喜欢你。”
话毕,他们才意识到触碰到最敏感的动词,不约而同噤声。
梁曼秋和戴柯连彼此的爱好都不会一起探讨。
安静的几秒,彼此之间只有衣服偶尔摩擦的声响。
不多时,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传来,梁曼秋的胳膊似乎抵住一股震动。
“哥,你的手机好像在震动。”
戴柯单手控车,按了一下口袋,掏出手机,扫了眼屏幕接起来电显示: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