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时(2 / 2)

作学家 霍知月 1202 字 1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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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天母亲敲开他的门,告诉他皇室那边仍然维持了联姻的决定,并给他选定了结婚伴侣,叫做季慕。

他跟季慕的婚礼隆重又简单。

半个皇室和越家所有的生意合作方都去了,现场的闪光灯据说从早到晚没有停止过。

唯独他们两个主角,只在中间匆匆露了一次面,交换戒指,就离开婚礼场地,直接回越家去了。

当天晚上,他对着素未谋面的合法伴侣,温声告诉他,既然联姻只是为了维系双方合作,他们也不必像伴侣那样相处,互不干扰,各过各的生活就可以了。

他会尽量承担起联姻对象和伴侣应有的义务,也不用害怕会强迫他。

从今天晚上,他让季慕先在主卧和次卧中选一张床睡,他会去另一张。

从头到尾季慕都没说话,他坐在那静静等了许久,才听出来他在咬住自己的嘴唇很小声很小声地哭。

他叹了口气,摸索着找到纸巾递过去。

季慕去了次卧。

他们每天唯一的交集就是在一起吃饭,而每次吃饭他屏住呼吸时,都能听到季慕不出声掉眼泪的间隙里,很低的吸鼻子的声音。

他起先还以为季慕是感冒了,直到有次没忍住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碰到一手冰凉的水迹。

越辞山沉默了许久,问他:“这么难过吗。”

季慕大概这几天一直在哭,嗓子哑的不成样子,说话说的艰难,抽抽噎噎地回答:“你就这、这么讨厌我吗?连让我跟你在、在一个屋里都不愿、愿意。”

越辞山这次愣了,他没想过是这个原因,他只是以为季慕是不愿意联姻才这样。

他哭得实在可怜,让越辞山愈发愧疚,他用纸巾摸索着去给他擦脸上的泪,刚把旧的擦去,新的又落出来了。

他没办法,只好一边擦一边妥协:“我没有讨厌你。

是因为我说分房睡吗?那把你的床搬到我房间里来,这样好不好?”季慕按住他的手,终于停下往外掉眼泪,低低“嗯”了一声。

再之后,他们在同一个房间里生活,依旧各不相干。

直到某天,他习惯性地在漫长的黑暗中发呆放空思绪,任由一些阴郁消极的念头触手般缠住他,把他一点一点儿往深渊里拉。

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传进他耳中,让他霎时从混沌黑暗里清醒过来。

他循着那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几天来又第一次跟空气般生活在他身边的伴侣搭话:“季慕?什么东西摔掉了?你有没有事?”再后来,季慕的胆子慢慢大起来,也不怕他了。

就像只逐渐熟悉了新环境的小动物,从躲藏的小角落里出来,把这块地方重新划到了自己的地盘里。

他会对着越辞山撒娇发脾气使性子,也会生气不理人摔东西,在越辞山浑然不觉的一次次妥协中,用过他的东西,也看过他的手机,照顾过他起居,也躺进过他的怀里,光明正大也理直气壮,强势又悄无声息地融进了他的生活里。

最后在皇室的宴会上,面对着向他言语间嘲弄的人,露出了爪子和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