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又骄纵。
平日里,他就是用这样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冲他作闹耍性子么。
空气里能嗅到信息素的浓度越发强烈,季慕整个人缠在他身上,小声呻吟着,发出哭腔,任由他一次次凶狠用力地把他顶进被子里。
平时那么闹腾,这会梦里怎么这么乖啊。
越辞山无奈地叹息着亲吻他。
他拂开季慕汗湿的额发,唇在那张泛起潮红的绮丽面容上流连,舔去他满脸的泪。
他在梦里放纵了自己现实里不敢做的事。
怕了你了,他想。
不欺负你了,那我醒过来了。
色调暧昧的灯光和呜咽发情的omega消失在他眼前,他再次睁开眼,仍旧一片空茫茫的冰冷黑暗。
温热的身体蜷缩在他怀里呼吸平稳地熟睡,手掌触及下的皮肤细腻又暧昧,与刚才梦境中身下难耐扭动的omega别无二致。
身下有细微的凉意,他左手摸下去,他已经射过一次,内裤被沾湿,而他仍然在感觉强烈地勃起。
越辞山茫然了一瞬间。
他在结婚当晚告诉自己的omega这场婚姻名存实亡,并决绝地坚持分床而眠。
这才短短几月,他已经默许纵容omega融入自己的生活,时不时睡在他身边,被他的嬉笑怒骂牵动情绪,甚至在半夜醒来时,因为担心爬到另一张床上去陪他,却又接着在梦里侵犯他,醒来后仍然对着他硬。
我纵容他,到底是像自己以为的那样负有愧疚和亏欠,还是不知何时起打着幌子卑劣地心怀鬼胎?他在自我选择中拉扯,纠结着挣扎。
季慕无意识地在他颈侧蹭。
黑暗和无知滋长了本不该存在的念头,天平倾斜,他短暂地放弃了理智与道德的束缚,任由本能支配着放纵的举动。
我可真是卑鄙,他想。
明明自己满身深陷泥泞爬不出来了,还要立着牌坊拉别人下水。
他用左手发泄自己自梦中延续的欲望,凶狠又懒得讨好,带着自暴自弃的烦躁与绝望。
omega还睡在他怀里。
他还在搂着他,右手搭在他裸露的脊背上很轻地摩挲,如果季慕醒着,会知道这是他一贯喜欢的被哄着入睡的力道。
只是他没醒,睡的很沉,所以不会知道几个月前还义正言辞要与他分房而睡的alpha,此刻正躺在他身边用另一只手自渎,高潮时脑子里全是他的脸,和射在他身上时的样子。
越辞山在黑暗中平复自己射精后剧烈的喘息。
alpha。
他冷笑。
卑劣的物种。
他很快从不能见光的剧烈快感中冷静下来。
理智告诉他自己在不断的纵容下已经开始失控,此时立刻签署离婚协议,远远送走季慕才应该符合他最初的想法。
自己已经早早决定不拖累牺牲其他omega了不是吗?像一开始那样,让他们都离得远远的。
可理智也告诉他,太晚了。
从那场皇室坚决要求的联姻开始,他在自我麻痹中一退再退,任由自己纵容着季慕得寸进尺,在他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直白又鲜明地刻进他无数个细小的习惯里。
他甚至能想象出,自己要是开口提及终止伴侣关系,以季慕的性子,大概会先拔高音调质问,得不到回应便开始不理他摔东西,然后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说话,只哭,无声地一直哭。
他的眼泪那么多,每一滴都能叫他节节败退。
从前是愧疚,现在是心疼,人有那么多种情绪,他总能找到一种当作自己妥协的借口:他已经扛不住季慕一直哭了。
怎么办呢。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