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安看着那个男人拿着棒球棍一下一下打在韩周身上,一股子要把人活生生打死的架势,眼睛都红了,狠狠地扑了上去,举起拳头就砸在男人脸上。
二人都摔倒了,何容安瘦,体格远不如健壮的花臂男人,他却像失了理智,不管男人打在他身上的拳脚,发了疯,也要弄死对方。他们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到底是何容安落了下风,被花臂男人掐住了脖子摁在地上。
他掐得狠,何容安几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挣扎着偏头望了眼想爬过来的韩周,手胡乱地摸索着,一把抓住了地上的铁棍,攥紧了,用力甩在了男人头上。
攥在脖子上的手松了,何容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支着棍子爬了起来,红着眼睛,失控地举着铁棍朝着男人抡了下去。
他眼前一片发花,像坏了的电视机,耳朵里只有铁棍砸在肉上的声音,满脑子砸烂捣碎的疯狂念头。
突然,一只湿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何容安差点一棍子砸过去的时候,濒临崩溃的目光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动作顿住,鬼使神差地慢慢停了下来。
韩周说:“再打他就死了。”
何容安僵硬地垂下眼,看着地上血淋淋的男人,整个人都抖了抖,手一松,棍子直直地掉在地上。
韩周捏了捏他的后颈,手掌宽厚有力,把他的脸压向自己的肩膀,一只手搓他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
“安安。”
何容安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了下来,他抓着韩周湿透的衣服,眼泪倏然滚落,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哽咽道:“我以为你要死了。”
韩周干燥的嘴唇印上他的脸颊,唇角,将舌头深入他口中,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激烈又用力,无声地安抚着何容安。
何容安彻底失控,在韩周怀中嚎啕大哭,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