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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束说完,一抬眼,就看见了江小乐,他站在几步开外,也不知看了多久。
江小乐走近了,看着张生,抬手一拳就照脸打了过去,他动手又快又狠,张生猝不及防地踉跄着退了几步,脸色也冷了下来,口中都漫着铁锈味儿。
张生虽然学过拳脚,可哪里是江小乐这种常年搏命厮打练出来的对手,临了被江小乐踹了好几脚,还被摁着衣领怼墙上。他神色冷静,打人时也不见一丝波澜,眼睛黑漆漆的,颇有几分亡命之徒的凶狠冰冷,江小乐说:“别再招惹陈束。”
张生喘了声,冷冷地看着江小乐,说:“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江小乐神色未变,又是一记拳头砸在张生小腹,他整个人都疼得蜷了蜷,就听江小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带不走陈束。”
江小乐语气里有几分嘲弄,他站直身,松开了靠着墙痛苦喘息的男人,转头看着陈束,陈束抱着手,正看着他。
四目相对,江小乐不自在地搓了搓指关节,叫了声:“陈束。”
陈束懒洋洋地应了声,转头就往楼上走,江小乐想也不想直接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陈束将自己丢上松软的沙发,拖鞋也踢了出去,滚了几圈,停在江小乐脚边。
江小乐俯身捡起地上的拖鞋放沙发边,陈束枕着头,看着江小乐,说:“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江小乐噢了声,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翻了医药箱,陈束已经盘腿坐了起来, 他心情不错,示意江小乐坐下。江小乐一向听话,陈束说坐就坐,他说伸手就伸手,少年五指修长有力,指节因用力摩擦破了皮,渗出血,陈束轻轻擦了擦手,又拿棉签蘸了碘伏涂在破皮的手指上。
江小乐一眼不眨地看着陈束,他一碰,指头抖了下,陈束说:“别动。”
“刚刚打人不是能得很么?”陈束嘲笑他,“这就疼了?”
江小乐说:“不疼。”
陈束哼笑一声,屈指弹了下他的指头,江小乐蜷了蜷指尖,低声又叫他,“陈束。”
陈束说:“那只手。”
江小乐乖乖地伸出两只手,他左手倒是干干净净的,隐约可见一些旧伤疤。
陈束往江小乐手指上缠了几个创口贴,这才抬起眼睛看着他安静乖巧的样子,只觉得江小乐当真是可爱极了,心里那点儿因张生而生出的阴霾恶心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伸手搓了搓江小乐的脑袋,放松身体靠着沙发背,两条长腿也搭上茶几,说:“怎么来了?”
江小乐看着手指上的绷带,捏了又捏,说:“找你。”
陈束道:“怎么没去找那个让你春心萌动的对象,跑我这儿来?”
江小乐愣了愣,说:“什么对象?”
陈束不置可否。
江小乐眨了眨眼睛,问陈束:“他为什么要结婚了,还要你和他好?”
陈束皱了皱眉,想起张生那副摇摆不定的语气,越发厌恶,说:“不提他了,晦气。”
他对江小乐道:“江小乐,你要真喜欢男人,是个同性恋,也别学那玩意儿干这种缺德事儿,祸害人姑娘,记住没?”
江小乐嗯了声。
陈束还觉得恶心,说:“真他妈晦气,”他看着江小乐,又揪了揪他的脸颊,“走,哥哥请你吃饭冲冲这一身的晦气。”
江小乐抿着嘴笑了一下,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