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向来看重四大国公,而魏国公乃是首列,说话定然管用!
焉知没一会儿?,屋里竟又来人,请赵景进去。
赵景有些怔然,难不成魏国公这么快就?替他扳回?一局了?欣喜自心?底油然而生,赵景强压着?,快步跟随内侍进屋,他微垂着?头,已迅速在心?中思忖待会该如何向父皇辩白认错。
然而当?他抬起头,先瞧见?被废的娴妃一脸得意地?站在皇帝身旁。
赵景心?头一跳,目光偏转,又看见?魏国公一言难尽的脸色,他心?头顿时响起急促不安的鼓点,惶惶跪地?问安。
上首传来皇帝威严的质问:“朕一直以为你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是个纯正善良的好孩子,可你竟敢谋害朕的孩子?”
赵景惊慌抬头,一句“儿?臣没有”尚未出口,迎面砸来一张签字画押的证词。他双手抖着?揭下来,一眼便惨白了脸色,不敢置信地?摇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件事做得极其隐秘,且从未经过他的手!
皇帝重重拍下桌案,“如今皇贵妃可是你的母妃,待你多有栽培倚重,那孩子也?是你的手足兄弟,你不孝不义,残忍至此,当?真叫朕寒心?!”
“不不……不是儿?臣做的!”赵景立马丢开?证词,爬到皇帝脚边,红着?眼睛不断摇头道,“父皇明?察,证词是假的,是娴妃妄想?脱罪陷害儿?臣!”
楚柔一听这话,当?即也?跪地?道:“皇上,请您传召妾身的长?兄带证人和证物来,一对便知是谁陷害谁!”
皇帝沉吟片刻,递给苟富贵一个眼神。
苟富贵这便匆匆离去,楚柔的长?兄晌午便收到一封密信,事关?楚家未来大计,自然早已赶到宫苑附近等候了。
因而苟富贵不到半个时辰便带了人回?来。
证人不单有黑庄的老板,福安的老爹,还有一位极擅饲养猞猁的老奴才。
当?堂对证,句句指向赵景。
楚柔便继续哭诉:“可怜轩儿?,那么小的年纪便要背负生母谋害皇嗣的污名,岂知真凶深藏不露啊!”
赵景几乎从未料到会有这样百口莫辩的一日,也?知自己必定遭人设局了,瞬息之间,还是打定主意咬死不认,急急向魏国公投去求救的眼神。
然而魏国公是何等精明?老辣的人物,眼看局势不妙,只默默退后一步,扭脸看向别处。
赵景愤然攥拳,只得回?头紧紧抱住皇帝的腿喊冤。
眼下人证物证齐在,偏偏罪魁祸首抵死不认,皇帝的脸色怎一个铁青可形容,加之白日三?儿?子才惹怒自个儿?,当?下再没了耐性,用尽力气踹开?赵景,厉声道:“来人,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子拖下去,先杖责一百,幽禁柴房,吃喝一概不准!”
“父皇,父皇!”赵景尖声的喊叫响彻整个天香阁,然而两个佩刀侍卫上前,眨眼间架住他胳膊拽了出去。
魏国公望着?赵景狼狈蹬地?的身影,暗暗摇头,很快躬身向皇帝请罪道:“皇上,臣也?是被四殿下蒙蔽了双眼,又顾念着?小女婚事,才斗胆前来,还请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