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宋璟言话音刚落,言秋就已经从树上落下来,单膝跪在地上,“属下知错,主子吩咐。”
宋璟言嘴角勾起,又被他强硬拉平,可终是忍不住再度弯起弧度,呼吸了几次才将语气中的笑意压了下去,“跟着。”
“是。”
言秋语气听不出不同,心里却郁闷极了,垂在身体侧边的手,狠狠地地面上戳了两下。
‘咔嚓--’
轻微的一声细响,吓的言秋快速将手收了回来,这才发觉地下是青石板,悄悄抬头扫了一眼,见没人发现,便装作无事发声。
起身的时候脚尖在地上转了两下,带起一小阵尘土,刚好落在石板的缝隙上。
言秋悄无声息的落在屋顶上,见宋璟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目光微微闪了一下,扫向四周,想着找一处稍远的地方藏一下。
谁知已经走进房间的宋璟言再度退了回来,抬着头刚好和言秋四处打量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言秋:……
他认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是他杀人太多,给他的报应吗?
手指蜷缩,又松开,身体却诚实的从屋顶上滑下去,脚勾着屋檐轻轻一荡,跃到了房梁上,顺着梁柱钻进了房间中。
宋璟言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抬脚走进房中。
香炉中青烟袅袅,淡淡的檀香味在空中飘散开来。
宋璟琛趴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修长的手指扣在身下的软枕上,手指纤细,手背经络分明。
“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根本,大公子近日莫要走动,莫要沾水。”
府中的郎中一面给他处理伤口,一面念叨注意事项,血水端出去两盆,才将伤口清理好,细细的涂上一层药膏,又交代了一番,才退出去。
宋璟言走进内室,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他爹,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床边刚刚郎中坐的小凳上。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哥的伤处。
“这皇帝可是没留手阿,若是我不去,这五十廷杖落下来,不得血肉模糊。”
房内谁都没有说话。
宋璟琛微微侧头就见他盯着自己的*股看个没完,脸颊一红,回手就去扯被子。
宋璟言起身挡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条蚕丝的锦帕搭了上去。
“伤的这么重,还盖被,不嫌疼。”
宋璟琛一愣,将手收了回来,安静趴在软枕上,半张脸都陷了进去,额上的冷汗没停,眼睛却是亮,嘴角也微微勾着,笑意明显。
宋观南见两兄弟如此,心中也是欣慰,随即想到了什么,瞪了宋璟言一眼,“近些日子你消停点,莫要在惹事。”
宋璟言坐回凳子上,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而是开口问道,“那暗器是你故意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