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歧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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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自己都那么说了,克莱蒙斯也懒得多管。爱情也好,婚姻也罢,终究都是自己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赞成或反对,都无法体会塞涅尔的感受。就像当初他选择了兰德,兰德也选择了他,两人不断互相伤害着,却没有人对婚姻有过怨言,也从未对外抱怨过对方的不好。

那天晚上,他在家的书房里,伴随着留声机里飘荡出的圆舞曲,静静看着自己和塞涅尔的合影。那是他刚当上参议员那年,兄弟俩一起拍的,他一直收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和一张全家福放在一起。桌上摆着的是他和兰德的结婚照,还有两张孩子出生后一家人的合影。

但他面向窗外的街景,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兰德站在书房门口,看了很久。

兰德回到房间后,没有开灯,而是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躺上床。他坐在黑暗里,闭上眼,压抑住胸口一阵阵翻涌上来的恶心感。他有点想吐,头脑四肢都发麻,缓了很久后才平息身体的生理性不适。

他觉得他们的婚姻很好笑,他出轨了自己的保镖,丈夫对亲弟弟起了不伦的心思。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知道还会走向一个怎样的未来。爱情或许就像那天上的星星,和人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所以看上去明熠生辉。然而一旦真的坠落到眼前,人们就会发现,其本身是没有光的,甚至满是被陨石砸过的痕迹。

可他平静下来后,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对丈夫产生了一丝怜悯。因为他能和奥德里奇维持着情感和肉体关系,但克莱蒙斯永远无法得到自己的亲弟弟塞涅尔。

没过多久,克莱蒙斯回到了房间。他没有说话,直接上床压住兰德。

温热的嘴唇和身体贴了上来,兰德感到自己先前压下去的恶心感又翻了上来。“我不想做。”他直接推开丈夫,有些厌恶地说道。

然而这一回,克莱蒙斯像发疯一样,格外强硬,根本不理会他的拒绝,强行拽住他的头发,手指侵入他的下体。

“我他妈说了不想做!滚开!”兰德瞬间愤怒了,抬脚踹中Alpha的小腹。

克莱蒙斯依旧没有理会,蛮横地分开他的双腿,想要插入。他怒火中烧,气得所有的理智都崩裂,直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抽在克莱蒙斯脸上,发出清脆的巨响。力道之大,把克莱蒙斯打得脸都偏了过去。

被妻子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昏头的克莱蒙斯,不可置信地停顿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本就一肚子邪火的他顷刻间怒意压过了一切理性的情绪,甚至没能问一句“为什么”,就抽出衣带,把兰德的双手紧紧捆住,强行进入了兰德的身体。

“你找死……”他怒不可遏地扼住兰德的脖颈,在黑夜里看不见妻子挣扎的表情。

性爱的时间太长、过程也太粗暴,兰德被Alpha信息素压制着,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浑身都湿漉漉的。散乱的头发盖住了流泪的眼睛,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能取悦到丈夫、令身上这个暴虐的Alpha更加亢奋的声音。只有空气里弥漫的白茶的气息,浸透了苦味,刺激着克莱蒙斯的每一处神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兰德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叫喊,忽然间,他感到腹部一阵钝痛。他慌张地想说话,却只发出了一声哀切的呜咽。克莱蒙斯像一头狂怒的狮子,被凶恶的兽性支配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妻子的痛苦。直到他感到下身进入了一个极度狭小的通道,被小口牢牢咬住——他竟然操开了兰德的生殖腔。此刻的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倾泻的欲望,就这么射进了Omega的生殖腔里。

兰德的整个身体都在抽搐,脸上泪流不止。克莱蒙斯打开灯,看到妻子狼狈地蜷缩起来,肩膀、臀部和大腿都在发抖,手腕被衣带磨得发红。

发泄完情绪和情欲的他终于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着急地松开兰德的双手,去抱自己的妻子。在兰德转过脸来的刹那,他在那双盈满水雾的绿眼睛里看到了滔天的恨意,心跳都停了两秒。这是他第一次在妻子的眼中捕捉这样恐怖的情绪,宛如一把寒光凛凛的利刃,直直扎入他的心口。

然而这样的恨意很快消失了,兰德喘息着,哑声开口:“给我避孕药。”

克莱蒙斯没有说话,在床头柜抽屉的最里面翻出了一盒没开封的避孕药,拿出一粒,放进兰德的手心,又拿来水杯递过去。嘴唇上都是血迹的兰德吞下小药片后,自己忍痛挣扎着想要下床。克莱蒙斯去抱他,他没什么力气,却还要试图推开自己的丈夫。

“滚……别碰我……”他说着,眼泪不受控地从眼眶里滚落。其实他并没有想哭,只是现在体内的每一条神经都麻木,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克莱蒙斯沉默着,还是不讲理地把他抱起来,走进浴室去清理。洗完后,又把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双臂死死扣着他,不让他挣脱。他有气无力地挣扎了很久,被丈夫强横地吻着,嘴唇的伤口并没有愈合,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两人相交的唇舌间,如同战争与刑罚。

“兰德……”克莱蒙斯低声喊着他的名字,不停地吻着他,仿佛是一种无用的抚慰。

他没有回应,却渐渐不再挣扎,任由丈夫继续紧紧抱着他,脑子里混沌却什么念头都没有,就这么昏沉地睡去了。因疲惫而熟睡的他并不知道克莱蒙斯彻夜未眠,一直在黑暗中望着根本看不清晰的他的脸,抚摸他的头发和身体。

“我的兰德啊……”克莱蒙斯轻轻念了句,眼眶一阵发酸。他感到自己体内有惶惶不安的冲动情绪,和一种始终无法得到满足的荒谬欲求,让他痛苦又焦虑地维系着没有完全征服并占有的、和兰德之间的爱情。

一个半月后的有天晚上,克莱蒙斯正在书房办公,听到楼梯间很轻微的脚步声。晚归的兰德径直推开门,沉着脸色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刚抬起头,就被妻子用力甩了一巴掌。不等他发作,兰德就把一份报告拍在桌上,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垂眸一看,竟然是一份怀孕报告。他想到兰德的发情期确实推迟了,但手里拿着这份报告,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不得不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来缓解头脑的晕眩和抽痛。

走进房间时,兰德已经侧身背对着他躺下了,还有一盏他的床头灯没有关。他躺上床,挨到妻子身边,伸出双臂把人搂进自己怀里。兰德没有试图挣脱他,没有骂他、刻薄他,也没有转过身理睬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睡着了似地躺着。

沉默良久,他才低声问:“……不是吃了避孕药吗?”

“过期了。”兰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他叹了口气,收紧双臂,垂首抵住兰德的后脑:“如果你不想要,就……”

“我没说不生。”兰德冷硬地打断了他的话。

但他却因为妻子的话怔住了。兰德性子烈,他以为对方会不想要这个被他强制性爱后意外造成的孩子,毕竟那晚的记忆那么糟糕。可兰德依然愿意留下他们的孩子。

“兰德,我……”向来能言善辩又会哄人的他第一次有些哑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停顿了半天,才低沉着嗓音,认真说了一句:“对不起。”

兰德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由着丈夫越抱越紧。他想,再生气,肚子里的毕竟是他和克莱蒙斯的孩子,尽管这个孩子不是因爱而生的。那天晚上,他简直恨透了克莱蒙斯,但与此同时又发现,他对这个Alpha的爱却没有减弱分毫,依旧那么顽强地徘徊在他的心头。

作者有话说:

所以贝芙丽是做恨的产物,克莱蒙斯后来最宠爱她,也是因为他内心觉得兰德可能会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兰德留下了她。贝芙丽对他来说,就是兰德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