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是SX系Alpha,SX系信息素是没有味道的,目前市面上并没有他的信息素替代熏。”贺知邻耐心解释道,“如果裴总出差的话,最短三天,最长也不要超过一周,否则您就会抑郁焦躁感到不舒服,这件事还得安先生转达给裴总。”
安久怏怏的垂眸,唇角向下抿动,贺知邻以为自己有哪里说错了,不禁有些紧张。
直到此刻,贺知邻才认真的观察安久,他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此刻眼前的Omega在他眼里几乎是镀了一层光晕的,完美到看一眼都像是在做梦。
他自小就总听身边的Alpha讨论ZX系Omega,但他不太喜欢那种将ZX系Omega比喻成一种性资源进行意.淫的玩笑,为所有Alpha的梦中所求,为世界疯狂争夺的存在,怎么可以被如此亵渎...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ZX系Omega就像一道美好的幻影存在于他贺知邻高中到大学的梦中。
如今梦投射到现实中,依然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并非兴奋,更多是震撼,紧张,他想起昨晚自己师父特意叮嘱的话:ZX系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有蛊惑性,你每次去见他之前,先口服五毫升信息素稳定剂,可以帮你稳住自身信息素不受影响。
看来下次,他得喝十毫升的。
送走贺知邻后,安久上楼回房间。
檀香替代熏一直打开着,此刻气息布满了整个房间,安久塞上瓶塞,将替代熏暂时收了起来,想着还是等到以后感到不适时再拿出来用。
他目前还没有因为吸收不到真正的檀香信息素而出现不适,兴许是因为孕期还短。
午饭后,安久接到了裴钥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裴钥称因为临时有要事处理得出差一周,话说完,就静静的等安久的回应。
安久握紧手机,压抑着心底的兴奋,轻声道:“那路上小心。”
彼此静默了几秒,电话那头,男人声调不悦的上扬:“还有呢?”
安久愣了几秒,再次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在安久以为自己又说错什么时,男人磁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把刚才那句再说一遍,加上老公这两个字。”
“......”
“怎么,这让你很为难?”
“没有。”安久迅速酝酿情绪,温和的道,“老公,我等你回来。”
Alpha心满意足的哼笑了一声,随之淡淡道:“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是你必须要习惯的,以后别再让我教你该怎么做或怎么说,自己机灵着点,我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嗯。”
连着一个多星期裴钥没有出现,清静到安久几乎以为回到了道洱岛。
但随着时间推移,安久的确感受到身体因为没有吸收Alpha信息素所出现的不适,就如贺知邻说的那样,心悸,烦躁,难以入睡,甚至莫名的心情抑郁。
贺知邻告诉他,这个时间持续太久,会从精神上的折磨转化为□□上实质的痛苦。
替代熏的效果微乎其微,檀香带给安久的不是轻微缓解,而仅仅是对过去的一种追忆,如此下来,反而心情更加抑郁。
食欲下降,精神不振,安久大多时候宁愿睡觉,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应付那漫长孕期里的各种煎熬。
这天下午,午睡醒后,安久吃了两碗酸奶冻,然后到庭院里逗狗。
现在他只要微微弯身伸出手,那两狗便冲到他面前争抢着把脑袋往他手掌下送。
从重新住进来之后,这两条狗就仿佛转性一样,认了他安久这个二当家,摇尾讨好的样子和往常对裴钥时没有两样。
安久将球扔出很远,两条狗火箭似的冲出去捡,结果刚把球捡回来,一条狗突然冲着大门方向狂吠。
安久转头望去,隐隐见不远处保安在门外跟什么人交谈着,他下意识的走过去,还没看清外面的人,忽然嗅到一阵熟悉的海盐信息素。
“萄果...”
安久低喃着,快步走到大门口,果然看到萄果在门外和保安交谈着什么,穿着带着补丁又脏又破的衣裤,看样子似乎想进来。
“他是来找我的。”安久连忙走到门外,对那保安道,“他是我弟弟。”
“阿久——”被晒的起码黑了三个度的萄果,眼含热泪,冲过来一把抱住安久,“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久轻拍着萄果的背:“没事了萄果,别哭别哭。”
萄果松开安久,揉着湿漉漉的眼睛,哭着道:“我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怎么了萄果,你怎么穿的这么...还黑了那么多?”安久抬手抚摸着萄果略有些粗糙的脸颊,原本水嫩的白皮肤,跟被黄沙烈日摧残过一样,呈现出一种沙漠化的土黄色。
“还不是那个强盗顶A,他让人把我扔到了一个全是沙漠的小镇上,那里没有网没有电,落后的不得了,我身无分文,连他们说话我都听不懂,差点就饿死渴死在那了...”说着,萄果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嘴叭叭的不停诉苦,“我靠干粗活攒够了水和吃的,花了三天时间才走出那片沙漠,然后我就马不停蹄回赫城来找你了,呜呜呜我那么有钱,居然要遭这些罪...”
“怎么会这样。”安久诧异道,“你不是被留在道洱岛了吗?”
“他是不想我再回来找你,才在你离开之后特意又让人把我扔到其他地方。”
萄果用土灰色的胳臂擦了擦眼泪,一脸愤恨的控诉,“他就是记恨我当初带你逃走,所以明知道我是鱼还把我往沙漠里扔,纯心想把我晒成鱼干,太坏了,我现在是不是很黑很丑啊阿久,呜呜呜呜我萄果发誓跟他势不两立!”
安久心疼不已,抬手为萄果擦眼睛:“没事,养一段时间就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