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跟我抬杠吗?”男人脸上的讥嘲僵硬在嘴角,眉梢抽搐着跳了几下,“你信不信我再让你到阳台上晾...”
“我信。”安久打断,轻轻凄笑了一声,“我也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从这楼上跳下去,我也会跳的。”
裴钥没想到安久会这么说,在书房待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如骤然肆虐的波浪一般掀翻了一切。
安久低头准备喝汤时,裴钥忽然抬手挥去,猛地打翻了那碗汤。
安久缓缓垂下黯然无光的眸,这在裴钥看来又像是故意屏蔽了他,一时气血攻心,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猛烈而又扭曲的冲动,标记他!
没有孩子作为筹码又怎样,只要用标记掠夺这个家伙的感情,日后这个Omega身心都将塌陷在他裴钥身上,那时候他也可以反客为主,肆意玩弄这家伙的感情。
当这股冲动化成一股不可扭转的决定,Alpha只有在拥有标记欲望时才会露出的犬齿,此刻在男人嘴角若隐若现。
安久意识到裴钥想干什么,脸色顿时惨白,在对方扑上来前一秒,他掀开被子从另一边下了床。
身体虚弱的几乎站不稳,安久转头就看到裴钥大步绕过床尾朝自己走了过来,脸色森冷暴戾,标记的欲望伴随着男人充满渴求的信息素,像爆炸的气浪一般令安久感到绝望。
他知道自己没有反抗之力,不过他也认清了,在这个男人手中,是不可能保住宝宝的。
一切都是他妄想...
安久跌跌撞撞的冲上了阳台,在裴钥紧随其后冲出去时,安久一条腿已跨出了护栏,踩着护栏外半只脚掌宽的石沿,身体半趴在护栏上,只要稍稍一偏身便会立刻摔下去。
“你敢!”
裴钥双目瞪圆,颤栗的大吼,双脚像被钉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下来...”
裴钥缓缓伸出双手,死死盯着那半边身已悬空的Omega,声音又陡然弱了下去,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轻轻哄着说,“我不标记了,慢点下来,我让厨房重新给你煮热汤,你想吃什么,我都让他们给你做...”
话说着,男人脚下在缓步向前靠近。
“你别过来!”安久大声道。
裴钥立刻停住了脚,压了压双手,连忙道:“好好,我不过去,我什么都不做...”
安久身上的睡衣很快被雨淋湿,寒意再次袭入尚未恢复的身体,安久冻的牙关都在打颤,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颤抖的看了眼身下雨水下坠的漆黑楼底...四层楼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了。
他不怕死,怕的是宝宝没了,他却苟活了下来。
那样他就成了杀害自己和清哥的宝宝的罪魁祸首...
可是...
可是现在即便不跳下去,他也同样保不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