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 安久借着窗帘的掩护,悄悄看着裴钥的车逐渐驶出别墅。
卧室房门再次被敲响,萄果悄摸着推开门走了进来, 并谨慎的将门反锁。
“阿久, 裴钥他走了。”
萄果进入房内, 话说完就看到安久站在窗边脸色复杂的凝望着什么。
萄果来到窗边, 趴在窗口向外张望,此时裴钥的车已驶出视线所及范围, 窗外是春光下的大片绿色茂林。
哗的一声, 安久拉上了窗帘, 似乎平复了心境, 转头平静看着萄果,轻声问道:“刚才是有什么事吗?”
萄果这才脸色凝重压低声音道:“我就是想问问,那个药阿久你吃了吗?”
安久在床边坐下, 微垂着眸看着地毯,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和萄果说话,此刻脑海里却全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还没有。”安久低声道。
萄果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以为安久改变主意了, 刚想开口问, 安久已紧接着道:“但最迟也就这两天,毕竟进入最后一个月再吃就没用了。”
萄果心顿时沉了下来, 知道拗不过安久, 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阿久准备用什么理由, 药一旦吃下去三天就起效了。”
安久看着地面,目光越来越显得无神,淡淡的道:“随便一场意外就行, 反正也查不出是药物的原因。”
“那个徐邀财一直催去手术,烦死了,想要尾款想疯了。”萄果在安久一旁坐下,忧心忡忡道,“阿久,我感觉这个徐邀财一点都不靠谱,我都不放心让你再去那里手术……”
安久一直没有说话,他仿佛也听不进萄果的声音,脑海中充斥着裴钥的身影,耳边也仿佛出现了裴钥的声音,这一切所形成的力量开始与他心中的另一股力量抗争。
无论是标记的影响还是其他,他都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无法对那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做到无动于衷了。
本来坚定的选择,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摇摆不定,兴许只怪他自己,如果尽早做决断,也不至于让自己现在这么难以抉择。
看着自己的肚子,脑海中冷不丁跳出裴钥昨晚为宝宝取的那两个名字……
就这么毫无森*晚*整*理预兆的,安久抿着唇笑出了一声,看的一旁的萄果傻愣着不知怎么回事。
“阿久,你没事儿吧。”萄果小心翼翼问。
安久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睁眼后脸色平和许多:“没事,好了萄果,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关于药的事……等我用了会告诉你的。”
萄果点点头,老老实实起身离开,一步三回头的观察着安久的脸色,总觉得此刻的安久没有了之前与裴钥针锋相对的那股锐利感,周身笼罩在一片温柔忧郁的气息中。
裴钥将工作上的事完全搁置下来,一些不容搁置的都交由下属处理,计划在安久生产前寸步不离的守着。
从医生那里得知,安久腺体等级特别,身体素质远远高于一般孕O,如今最需要稳住的是心态,切忌任何负面刺激……
裴钥将医生的每一句叮嘱都深刻在脑子里,为确保安久的情绪平稳,现下也不敢随意逗弄安久,并特意提取自己的SX系腺体素,将其存封在一颗特制的,外形像玛瑙一样的珠子里。
那珠子撕开外面的密封薄膜,会缓慢且不断的向外渗SX系信息素,裴钥让人将其制成项链,戴在安久的脖子上。
这样的信息素珠子裴钥一共做了十颗,每一颗能释放三天左右的信息素,正好够安久用到生产前。
“这样就算老婆晚上狠心把我关在门外,也能安心睡个好觉了。”裴钥看着戴在安久胸口那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忍不住开玩笑道。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安久挺了挺胸膛,故意道,“那今晚就不准上床了。”
裴钥笑着握起安久的一只手,低头吻了吻安久温热白净的手指,别有深意的哑声道:“舍得吗?”
“为什么舍不得?”安久轻哼一声,“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在乎你。”
“那就是有一点在乎的意思了?”
“你别跟玩文字游戏。”安久脱口道,声音甚至有些急切,“不在乎就是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裴钥看着眼前目光闪烁的Omega,微微笑了下,别有深意的耐心道:“其实想知道自己在不在乎一个人很简单?”
安久眨了眨眼睛,等着裴钥继续说下去。
“方法就是主动吻他……”裴钥看着安久,缓慢而认真的说,“如果可以做到脸不红气不喘,心跳如常,那就是一点都不在乎,反之…”
最后,裴钥凑到安久耳边轻声说:“…就是深爱。”
安久愣怔的站在原地,裴钥脸几乎贴到安久眼前,眯笑着说:“要不要试一试,嘴上说不在乎实在没有说服力,你要是吻我的时候可以做到没感觉,我就承认自己自作多情。”
“你……”
“不敢试吗?”裴钥无奈的叹气打断,“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