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一脸懵逼,也有点哭笑不得:“到底什么事啊萄果,你就别神叨叨的了。”
萄果深吸一口气:“你老公在楼上三六零五号房间跟一个Omega滚床单,按时间推算,这会儿已经爽到了最高潮。”
安久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亲眼!”萄果比划着伸出两指头戳了戳自己的眼睛,继续道,“那两人先在餐厅吃饭时就卿卿我我上了,吃完就直奔酒店,就他们两人,那小O的信息素是桃子香,刚释放了一路,这会儿电梯里还隐隐能闻到呢。”
安久像块石头僵在原地,电梯门打开后,被萄果抓着一只手拽着向前走。
“就在前面。”萄果气势汹汹,颇有抓奸的气势,“我来敲门,啊不,我直接撞门,门一开阿久你就知道我没撒谎了,这两人这会儿肯定光屁股呢。”
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让安久将裴钥抓奸在床,这样就能彻底断掉安久的最后一丝念想。
到门口,安久突然反手拉住就要去撞门的萄果,脸色微微苍白道:“等,等一下萄果。”
萄果急了:“不能等啊阿久,再等他俩孩子都有了。”
“我需要缓一下。”安久脸上已没有血色,声音颤抖,“我真的需要,缓一下。”
萄果见安久脸色难看,忽然有些心疼,他知道自己跟安久的心态是不同的,安久若深爱裴钥,所谓的“抓奸”实则也是将他自己的心活剖开。
就这么突然告诉他裴钥出轨了,这种事对于前一刻还渴望着破镜重圆的安久来说,绝对是一种极其沉重的打击。
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宁愿安久痛苦这一时,然后换一世的解脱。
“阿久,我今天必须要把这门撞开,只有让你亲眼看到里面有什么,你才能彻底看清那个男人。”
安久再次拉住了萄果,他的眼底已然湿润,脸色苍白:“不用了萄果,我知道的。”
“你知道?”
安久努力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低哑道:“我知道他在里面,我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和一个Omega的桃香信息素。”
萄果愣了下,这才想到安久的嗅觉和感知力超乎常人,仅这一扇门对他来说简直如同透明的。
“不用撞门。”安久垂眸,沾在眼睫上的泪珠顺着长睫毛悄然滑落,他低声道,“没有必要撞开门的...”
“那...敲门?”萄果问道。
此时此刻,一门之内,裴钥双手环胸,嘴角微扬,耐着性子默默等待着房门被撞开,或是被敲响的那一刻。
很早之前,在安久还深爱着严墨清,而对他的爱弃如敝履的时候,他就在幻想着这么一天。
肆意玩弄这个Omega的感情,让他感受到被深爱之人背叛的滋味,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
这种沉没许久的报复心理,在那个孩子死去以后重新复活,也变的更加强烈,他无时无刻不想让安久体会他当初的痛苦。
漂亮水灵的Omega走到裴钥身旁,软绵绵的往裴钥肩上一靠,刚想说什么,男人修长的食指靠在唇边,示意他闭嘴。
搂紧Omega的腰,裴钥靠近那Omega耳边低冷道:“再有多余动作,我扒了你的皮。”
那Omega脸色一白,登时一动不敢动。
裴钥一把扯掉Omega身上的浴袍,转头眯起狭长的眸继续看着眼前的门...等门被打开后,他会好好欣赏那只猫震惊,悲愤,绝望的神情。
那么爱哭,那今晚就痛苦的哭一夜吧...
然而过了许久,房门依然没有被敲响。
“诶阿久,你去哪?”
萄果连忙追向转身大步离去的安久,在电梯口拽住安久的胳臂,急声道:“都到这里了,不进门看看你甘心吗?”
安久目光黯淡,整个人如根枯朽的木桩毫无生气:“就算进去又怎样。”
“不亲自看一眼,我怕你死不了那条心。”萄果有些生气,“难道阿久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他没有错。”安久突然自嘲似的牵动嘴角,双目潮湿,“他早跟我声明过了,从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起,我跟他就是自由的,喜欢谁,和谁上床都是自由的...”
萄果愣住了,他看见安久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开始大颗大颗的滴落,最后像个委屈的孩子,揉着眼睛哭了出来。
“他已经不喜欢我了...”安久无力的靠在电梯旁的墙壁上,掩面哭泣,“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了...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总会让他重新喜欢我一点点,没用了,再也没用了...”
萄果脸色复杂,转身看了眼不远处的那扇门,最终还是摁了下楼的电梯。
“阿久,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