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碎一听这声音就汗毛直竖,其余人则脊背发凉,如临大敌,不知他又要作什么怪。
好在他只是短暂出现了一下便又消失了,像海市蜃楼浮光掠影。
池碎心想,沈炼大概是暗中观察太久憋闷了,才出来显摆一下,既是吓唬吓唬姜府众人,也是为了给沈阙撑腰壮胆。
不管这人怎么疯,总之不会伤害到沈阙。还不算太无药可救。
话头又回到游戏上。
众人皆对管家还活着以及为什么游戏仍继续存疑。
池碎眼尖地看见刘言脚边有一个布包,好像是白天搜集来的证据,便问,“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马秀犹豫了一下,弯腰拿起地上的布包,搁在桌上拆了开来,“我们在大公子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韩景翊道,“为什么刚才不说?”
“前几日奴婢在后厨杀鸡,大公子正好在附近掏鸟窝玩耍。他看到奴婢手中的母鸡,就扔了麻雀,硬要抢母鸡过去拔毛。这鸡是夫人特意吩咐炖蛇胆的,若是出了差错,奴婢担待不起。情急之下,奴婢一刀割了母鸡脖子,这血喷了出来,不小心溅到了大公子衣服上。白日搜查时,我见这衣服似乎就是那日的衣服,便猜想许是大公子犯病了,回屋换衣服时把衣服乱丢,这才被我们搜到。”马秀说。
至于刚才为何不说,大概是觉得姜桐这个疯子是凶手的嫌疑太小,所以才忘了这一茬。
池碎却道,“他就算是疯了,也是你们姜府的大公子,难道没一个贴身伺候的人吗?衣服脏了不给他换洗,就任由他乱扔?”
马秀听出他的责备之意,连忙说道,“哪里是我们怠慢,实在是大公子发起病来六亲不认又力大无穷,寻常人根本难以近身!派过去多少仆人都被他打了出来,夫人这才吩咐我们不用去特意打扰他!”
池碎盯着那带血的衣服,衣领、袖子、下摆、胸前……无一没有血迹,像洒了墨汁似的。
也不知马秀杀鸡的刀法如何出神入化,竟能让一只抹了脖子的母鸡毫无章法地喷出如此多的血。
如果她不解释一番,池碎还以为姜桐趁夜黑风高去分尸了呢。
分尸?
池碎脑中灵光一现。
“燕离烹于铁锅之中,被煮得只剩一个脑袋,看不出死亡时间,也难以分辨死亡原因……”他喃喃自语,随后抬起头来看向骷髅人司仪,“如果我们票选出凶手向其问话,得到的答案是真还是假?”
骷髅人司仪道:“自然是真。”
“好。”池碎调转视线看向管家,“刘礼,我问你,是不是你给燕夫人送餐途中加了大量的琴瑟,导致她失去知觉?”
管家刘礼嗫喏道,“是。”
“之后你又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