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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春放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洪炟。
洪炟背对着他安静地睡着,本身不算矮的个子,蜷缩起来的时候却给人感觉有些无助。
洪春放侧过身贴着他,把他往怀里搂了搂,过了两秒,他猛地撑起身子,手按在洪炟的额头上。
“操!”他低声咬牙骂了一句,翻身下床。
家里有常备的药箱,洪春放拿出来在里面翻找着。以前药箱里多是些治感冒发烧肠胃不适的常备药,现在翻来翻去,都是药膏,消炎膏,创伤膏……这都是洪春放买回来的,为什么买回来,他心里知道。
洪春放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洪炟拉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抱着:“哥,你发烧了,起来吃个退烧药。”
洪炟睁开眼,没有抗拒,把药片放进嘴里,洪春放拿过水杯放在他嘴边,洪炟接过来喝了几口。
“再躺一会儿。”洪春放揽着洪炟把他放下,盖了盖被子,又去洗手间用冷水泡了个毛巾,拧干出来给洪炟擦脸,擦脖子胸膛,洪炟闭着眼睛皱了皱眉,看起来不太舒服。
“哥,”洪春放摸摸他的脸,低下头轻声问:“告诉我哪儿难受?”
洪炟不应声。
洪春放看了看,也不再问,他把洪炟身上仔细地擦了一遍,又去洗了一遍毛巾,回来折成方块敷在他脑袋上。
洪炟不是故意不理他,是真的烧得难受。
昨晚被折腾得太厉害。
本来被噩梦侵袭就让他情绪很痛苦了,又被洪春放强行按着做了几次,他觉得自己已经像个木偶一样,任凭摆布,没有一丝一毫力气了。
后来洪春放要抱他去清理,他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洪春放不敢再折腾他,只好用湿巾给他简单清理了一下。
估计是太深了,没弄干净,所以发烧了。
那个梦,洪炟想,为什么又做那个梦。
可能是父母泉下有知,看不下去他们兄弟俩败坏伦理纲常,要来索他的命吧。
他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梦见过父母了,甚至早已记不清他们的样子。
可自从洪春放像变了个人一样对着他发疯,他内心日里夜里就再也没有一刻安宁。
洪春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指亲吻着,说着话,他语气温柔宠溺,满眼爱恋,说得话却字字诛心:“哥你以后别犟了,每次都要好好清理,好好上药,你嫌累我抱你去,我不想你再发烧受罪,我以后还要干你一辈子,我不想把你弄坏了。”
洪炟闭着眼,什么也没说。
电话响了,洪春放拿起手机出去接,洪炟隐约听见他说:“今天不过去了,我哥身体不舒服,我在家照顾他,店里你盯着就行了,有事儿打电话。”
洪春放其实很忙,他有几家修车厂,修车改车保养一条产业链,生意很火,圈子里他的口碑是一流的,来他店里做的都要提前预约,如果想让他本人上手,那就价钱更高、预约时间更久了。
洪炟艰难地翻了个身。
成年人发烧简直是一场渡劫,昏昏沉沉,头疼,肌肉疼,浑身骨头都酸疼,还有……还有那里,动一动就不舒服。
洪春放在打电话叫外卖,他电话里仔细叮嘱着那家价格昂贵的餐厅客服,从材料味道到口感都再三要求。
洪炟叹了口气。
几个月了?洪炟记不清了,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了。
从那次洪春放发现他跟宋青来在一起了之后,这个内向沉稳,对他言听计从的弟弟就一夜之间变成了怒不可遏的恶鬼,狰狞地撕掉了与他之间血缘这层封印,疯了一样把他按在身下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