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刘哥掐了烟,拍了下他的胳膊:“哪儿的话。”转身进去了。
洪春放晚上依然睡的自己卧室。
洪炟晚上没喝酒,心烦意乱地躺下了。
半夜醒来时,他有点担心洪春放的手,辗转反侧半天,还是爬起来想过去看看他,结果推开门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洪炟吓了一跳,卧室客厅阳台找了一圈,最后在洗手间的墙角看到了蜷缩着坐在地上的洪春放。
“你干嘛呢?”洪炟站在门口看着他,问。
洪春放低着头没回答,也没动。
洪炟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大半夜的坐地上干什么,赶紧回去睡觉。”
洪春放不知道是被踢的那一下,还是被洪炟的声音惊着了,他微微侧了一下脸,嘴唇动了动。
洪炟蹲下身:“你说什么?”
洪春放说:“……对不起……”
洪炟看着他。
洪春放原本像一尊木头一样低着头窝在那儿,从听到洪炟声音那一瞬,双手开始攥紧,胳膊由于剧痛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洪炟吓坏了,赶紧抓着他的手:“你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洪春放的睫毛垂着,看不出来有没有睁开,他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对不起,哥,对不起……”
洪炟握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摇醒:“你他妈大半夜的犯什么病呢?醒醒。”
洪春放嗓子里忽然提起一口气,过了半晌,缓缓地吐出来,整个人再也不动了。
洪炟震惊地看着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想把洪春放拉起来,但是体型上的差距让他拽了几下都没拽动,洪春放仿佛一具被抽空的躯壳,沉甸甸地窝在那儿,一动不动。
洪炟相信他是真的没醒了。
他是在做梦,梦里无意识地说着对不起,蜷缩在角落里想躲起来。
他看着洪春放,想起白天时刘哥说的,他这段时间总是不对劲……洪炟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脸,声音很轻很轻:“你到底怎么了……”
过了快半个小时,洪春放忽然动了一下,洪炟紧张地看着他,小声叫了他一声:“春放?”
洪春放依然垂着眼睛,他僵硬地伸手撑了一下地,慢慢站起身,绕过洪炟,走回卧室去了。
洪炟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冷意爬上后背。
第二天一早,洪炟睁开眼,脑子里混沌了一会儿,猛地爬起身光着脚冲出卧室,洪春放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呼吸一下子滞住。
大门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见洪春放拎着一袋子早点走了进来。
洪春放看见洪炟的表情愣了一下:“怎么了哥?”
“你去哪了?”洪炟问他。
“我手做不了早饭了,刚下楼去买了点,你赶紧过来吃。”他把袋子放在餐桌上,转身进了洗手间。
“你……昨晚做梦了吗?”洪炟跟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口问。
“做什么梦?”洪春放一边洗手一边看了他一眼。
洪炟抿着嘴唇,盯着他的表情,没说话。
洪春放眉宇间除了休息不好带着些疲惫,眼睛里有些血丝,神情不似作假,大概是真的没印象了。
洪炟看他拿过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手,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想走开,洪春放走过来扯住他,把他抱进怀里。
“怎么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梦?”他下巴蹭了蹭洪炟的耳尖。
洪炟浑身一僵,挣开他的怀抱,说:“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