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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炟看洪春放真的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他憋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问:“你那几个修车厂你都不管了?”
洪春放正在轮着斧头劈柴。
上次那一车圆木还没劈完,洪炟病了这几天,洪春放不让他弄,直到身体彻底好利落了,俩人才又过来这栋院子。
洪春放不让他伸手,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让他在一边看着,自己劈得满头大汗。
“不管了,店里都有人盯着,不用我操心。”他捡起木块扔到旁边一堆上。
“你到底打算待到什么时候?”洪炟脸色不好看。
“我得陪着你。”洪春放说:“你想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我都陪着你。”
“我用不着,你赶紧回去吧。”
“你跟我一起我就回去。”洪春放看着他笑笑,“要不然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没力气跟你置气,洪春放。”洪炟看着他:“我本来应该有点骨气,天南海北的躲着你,可我实在不想折腾了,我就想找个地儿安安宁宁住些日子,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咄咄逼人。”
洪春放沉默了一下,回身继续劈圆木段儿,没再说话。
……
洪炟很烦躁。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处境。
程南绝这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问他俩什么时候回来。
洪炟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低着头掐着手里一截枯草,紧拧着眉头:“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程南绝想了想,问他:“你能跟他撇清关系,以后各过各的吗?”
“我……”洪炟犹豫了半会,还是给出了确定答案:“不能。”
“那你看了。”程南绝话没说透。
但洪炟也听明白了。
洪春放是不可能松手了,自己要是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那就没可能逃得掉这份牵绊。
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可能……
别说洪春放会疯,洪炟自己也一万个做不到。
怎么办啊——
他靠在椅子上,仰脸叹了口气。
自从洪春放来了之后,洪炟上哪儿他都跟着,范西良就不怎么往跟前凑了。
洪炟心思多细腻个人,差不多的心里也就明白了。
他也心慌,但是范西良一个字都不问,他肯定也不提。
这地儿估计是待不长了。
洪炟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
晚上洗完澡,他躺在床上看手机。
洪春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毛巾一扔就跨上来往他身上压。
“你消停点儿吧。”洪炟抬手撑着压上来的胸膛。
“你感冒这么多天,总算好了。”洪春放抓着他的手亲了亲:“现在能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