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她适应得极好。
不论是在南荒被囚着,还是在神宫被囚着,她总能在狭小的天地里找到些事情做。那是因为她从小就被困在王府中,如今不过是找回了小时候的状态而已。
她甚至记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
小时候,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永永远远地留在哥哥身边,当一条什么都不用想?,万事都有人伺候的咸鱼。
而今终于?梦寐以求,她才发现,这样的日子,的确是很能腐蚀人心。
太舒坦了,以至于?她每时每刻都在愧疚。
为自己五年来的苦修而愧疚,为娘亲未竟的大?业而愧疚。
所以嘴上?她总是对元虚舟无比的刻薄,意图扫得他兴致全无。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反正我穿不穿鞋都走不出这个院子。”
说这话时,她面前?的花桌上?正摆着合脚的鞋履,蓝羽织成,金线缝边,侧面装饰着珍珠和琉璃,看起来华贵又精巧。
她身上?裹着的再?不是男子宽大?到能当被子的衣袍,而是绿衫红裙,肩披一条半透明的绯罗帔子,肩颈被衬得更加肤白雪腻。
类似的衣裙还做了很多,每一套都是漂漂亮亮的,姑娘家最喜欢的样式。
每每被元虚舟抱到腿上?时,他总是会?先隔着轻纱似的帔子来亲她,亲得她呼吸紊乱了,再?将其扯下,拧成一股绳,缠紧在别的,更衬她肤色的地方,将嫩蕊尽赋。
此时他正握着她的脚丫子,要替她穿罗袜。
明明都被他亲遍了,她的脚掌甚至还踩过他……但这样被他握在掌心,她还是一眼都不敢多看。别别扭扭地将头转开,撑着脖子去数窗子外面掉落了多少片枯叶。
“你?们羽族都是雄鸟想?尽办法来开屏求偶吧?”元虚舟替她穿完了袜子,又认认真真地替她穿鞋,“雄鸟若是羽毛不够漂亮,巢筑得不够舒适,在雌鸟眼里是便毫无价值。”
这倒是的。
物竞天择。
娘亲说过,羽族男子竞争意识极强,若想?觅得意中人,必须通过展示外貌、财力或者修行的境界来吸引羽族的女子。
因为羽族的女儿们绝不会?屈就自己。娘亲自己就算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也知道挑上?秦王府这个好窝。爹爹虽然灵力低微,但他皮相?好。若放在羽族,也是毛色极为华丽的物种。
“就当我是在求偶吧,”元虚舟看向她,“我说过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为无异于?用个鸟笼将她关起来,也并不避讳谈论这些。
元汐桐全都听进去了,但她仍是看着窗外,似乎要用这点心不在焉来激怒他。
但他根本不和她计较,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推门去院子里,亲手?给?她搭射箭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