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得僵直的脊椎亦被一只臂膀揽住,这让她多少觉得骨头没?那么?疼了。
空气?中弥漫着大火过后被雨浇湿的味道,很杂乱,也很陌生,唯一令人安心的是来人身上好闻的香味。
是哥哥。
他信守了对她的承诺,他没?事,他真的追上了她。
但?元汐桐只安心了一瞬,便?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扭过头看向他。
结果她这副透支妖力过度的身子实在是有些不济,扭个头而已,她都疼得差点惊叫出声?——没?叫出声?是因为她一张嘴便?感觉喉头有血气?在上涌,直接就这么?爆出了一连串的咳嗽。
“别乱动,你身上伤口很多,”揽住她的那只臂膀在此时收紧,收得她动弹不得后,这人才低声?说道,“要花一会儿功夫才能全部?弄好。”
天幕上洒下的光芒收敛在他脸上,他却?并未和她对视,眼睛只盯着她破损的衣料,颦着眉去?查看她交错纵横的伤口。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乱来成这样的,经脉都亏成这样了,还不怕死地散出神?识进入了那座妖境。
方才元虚舟从她袖口搜出了几个空药瓶,才意识到到在宫墙外她那么?快恢复过来是因为连磕了几大瓶药。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责怪自?己没?保护好她,紧要关头将她推出去?往前走,还是该责怪她走得太过激进冒险。
有心疼的情绪梗在喉头,他只能尽量放轻动作。
元虚舟这边不再说话,元汐桐却?无端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她发?现他的眼睛,并未恢复成她熟悉的黑瞳,还是冷冰冰的金色。
每次他的瞳孔变成金色,他都会变成另一个人。
“你……”她犹豫着开?口,“你……认得我吗?”
“……”
元虚舟终于抬眼,看着她堪称是灰头土脸的面庞,皱着眉头发?笑:“不认得了,要不姑娘你自?报下家?门??”
这话说得……
元汐桐撇撇嘴,信口胡诌道:“我乃南荒少主,你是我小时候捡回来的奴隶,专门?伺候我的。以前我走到哪里,你就得跟到哪里,以后也是一样,一步都不能离开?我。”
“脑子转得这么?快,看来神?魂没?有受损,”元虚舟伸出手,用指腹轻轻蹭掉她唇瓣上的血痂,“奴隶?挺好。多谢你这么快就给了我一个新身份。”
被这样不痛不痒地刺了一句,元汐桐才敢确认,他还是原来那个元虚舟。
但?不管怎么?样,他仍旧全须全尾地在她身边,甚至比之前看着还要精神?,元汐桐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轻舒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是什么?事呢?
她再次环顾四周,看见罗青桑和苏浅正坐在不远处,接受着羽族医官的治疗。浅浅的交谈声?落进她耳朵里,一人在说自己想吃牛肉面,一人说自?己要吃烤全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