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呵,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当初要不是这人弄虚作假, 说不定我早当上官儿了。”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男子道。
“可不是, 当初我与这人乃是同届,当时就觉得?她长得?不阴不阳的, 作的文章也不怎么样, 指不定是买通关系才考上的。”另一人附和道。
“虽说她女扮男装参加科举实是胆大妄为, 欺君罔上, 但她的文章我也是看过的, 可谓是走笔成章,沈博绝丽, 我还是相信她是凭自?己本事考中的。”
“哼,说什么沈博绝丽, 不过是词藻堆彻, 算不得?什么。”
林清羽挤在?人群中, 听着这群人恶心人的言论,只想冲上去撕烂他?们的嘴。
“姑娘, 此处人多?,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漱玉尽力拦着不让旁人冲撞了她家姑娘,可人实在?太多?了,难免还是会?有挤到她家姑娘的时候。
“无妨, 我就在?这里?看着。”
“肃静。”
公堂之上,刑部尚书刘正石一拍案桌,以示肃穆,堂外围观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
我朝三司会?审由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御史中丞共同审理。
今日?这件案子关系重大,除了以上三位大人,便是连太子萧晗也坐镇当庭。
林清羽站在?人群中,皱着眉头看向堂上跪着的那一人,目光上移,落在?了坐在?副位上的御史中丞林远脸上,在?他?看过来的一瞬,直接移开了视线。
她轻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堂上的人。
许是因为今日?公开审理,白卿礼换了一件干净的囚服,凌乱的发髻也稍微梳理了一番。
站着堂外并不能看见她的脸色,只见她背脊挺的很直,仿佛一棵坚韧挺拔的松柏,丝毫不见半点?受刑之后的脆弱与颓然。
“白卿礼,本官问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你可知,欺君罔上,乃是杀头的大罪?”刘尚书拍案问道。
白卿礼低着头,勾唇一笑,抬眸看向刘尚书,“不过是想试试我朝科举的试卷有多?难罢了,不曾想,一不小心竟是考上了。”
白卿礼这话一出,果然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其中一些秀才举人最是激动?。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等寒窗苦读多?年的学子吗?”
“就是,科举之艰难,多?少学子耗尽一生也无法功成名就,她这般蔑视科举,等同于蔑视皇权,合该株连九族才是。”
“不过区区一个女人,竟敢大放厥词。”
林清羽皱紧了眉头看着身旁的这一群所谓的读书人,嫌弃的避开了些,淡淡道:“嫉妒的嘴脸真是丑陋。”
“你说什么?你说我等嫉妒?我等堂堂读书人,又岂会?嫉妒一个阶下囚?”
“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有何值得?我等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