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叙真回了卧房,没有休息多久,宫里就来人了。
安国?公暴毙府中,官家很?诧异,诧异完又震怒,没有人可以越过他私自?去处置谁,哪怕陆庆再怎么罪大恶极,苏叙真未曾请上令便动手杀人,已然犯了僭越之罪。
生产完的第二日,苏叙真便进?宫请罪。
她?跪在殿中,陈述明情?。
官家本想治她?的罪,但念起老国?公夫妇战死沙场,而她?生产之时遭丈夫背叛,心灰意冷,气急了才会犯了杀业,况且,那陆庆,也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官家敕夺了苏家的爵位,罚她?去边境带兵了,宜阳私闯国?公府,被罚禁足一月。
至于陆庆,人死了还?被拖出来鞭尸,以儆效尤。
二月回春,莺飞草长之时,叶秋水到城门处送苏叙真。
她?养了小半个月身子,又恢复了从前的精气神。
苏叙真一身轻甲,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笑?着对叶秋水说?:“小妹,谢谢你。”
那时候拼死闯进?国?公府,为她?诊治,搬来救兵,持剑挡在产房外,一直拖到她?平安生产,没有叶秋水,说?不定如今她?和孩子已在黄泉,陆庆和宛娘堂而皇之,成了安国?公府真正的主人。
“姐姐,我做了些东西给?你。”
叶秋水递给?她?一个布包,“我听人说?,西北风沙大,常有毒虫蝎子出没,我熬了些药膏,还?有驱虫的香包,你带着。”
“好。”
苏叙真接下,“本来,说?好要教你几招招式的,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叶秋水笑?了笑?,“先欠着。”
“好,先欠着。”苏叙真抬手拍了拍她?的头,“真是相逢恨晚啊,小妹。”
“有空来西北,我带你去草原骑马。”
“好。”
苏叙真又看了看她?,翻身上马,“走了。”
叶秋水站在城门处,目送她?扬尘而去,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国?公府空下来了,刘大夫原本也想跟随苏叙真去西北,只是他年?纪大了,已没法再去军中,只能留在京师,老人家很?是懊悔,当初掉以轻心,才害得大娘子受了这么多的罪。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叶秋水才想起来要给?江泠写信,回到铺子,伙计告诉她?,儋州寄来的信都好几封了。
江泠没有她?的消息很?担忧,八百里加急送信回来问她?的情?况,只是叶秋水前段时间忙着照顾苏叙真,忘了这回事,现下才想起来看江泠的信。
儋州与京师山高水远,一封信件要送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