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水脚下顿住,抬起头,望了望天色,低声道:“不?会吧。”
刚说完,又是轰隆一声,先是小雨点淅淅沥沥落下,叶秋水怔愣了一刹那,大雨就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她?脸色霎时一变,“怎么下雨了!”
刚刚还是晴天!
江泠抬起手,衣袖挡着脸,说:“快下山吧,山脚有?庄子可以避雨。”
叶秋水忙不?迭跑起来,到了苜蓿草场,发现那两匹马鬼精鬼精的,已经自己跑到马场棚子里了。
幸好庄子离得不?远,也是为了方便出游的人休息,庄子就建在马场旁,穿过草场就是了。
两个人匆匆跑到庄子里,店家看到二人的模样,忙让伙计领人进去,准备热水,姜茶,干净的衣物。
叶秋水鬓发被打湿,一身衣衫湿了大半,店家细心,送来长短适中的衣裙与长袍,叶秋水进屋后用热水擦了擦身,换下湿衣。
窗外,林子里雾蒙蒙的,呼吸间满是湿润的泥土气息,隔着雨雾,看到不?远处的马厩里,小厮已经帮忙将?马匹拴住。
不?一会儿,小厮送来热茶,姜汤,叶秋水捧着去隔壁找江泠。
他拉开门,换了店家给的月白
衣袍,让人眼前一新,叶秋水先是愣了愣,而后才想到跨过门槛,将?汤碗放在桌上,“哥哥,先喝了姜茶,免得受寒。”
江泠端起喝下。
叶秋水头发湿着,她?草草擦了两下,湿漉漉的发尾披在肩前。
江泠见了,眉心微蹙,说:“这样会得头风。”
头为诸阳之会,风邪侵袭头部,阻滞阳气,气血运行不?畅,可能?导致头痛、眩晕等症状。
江泠小时候天天吃药,久病成医,也看得懂一些医书。
他从屋里找出干净的布巾,让叶秋水在窗前坐下,他则站在叶秋水面前,弯腰擦拭她?的鬓发。
小时候也是这样,那个时候,江泠自己还是从小到大金尊玉贵,没吃过苦的富家少爷,什么都不?会,他既然被叶秋水叫哥哥,那就要担起兄长的责任,开始学着怎么去照顾妹妹,学会给她?洗头,擦拭湿发,还有?编辫子。
叶秋水渐渐大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不?再需要江泠帮忙。
此刻,她?偏头时不?时张望窗外,江泠细心地为她?擦拭头发,他知?道叶秋水懒,平日也是图便利,洗完头随便擦擦,由?着它晾干,明明还是个大夫,却不?晓得要保养自己。
庄子前,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冲进来,都是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闲暇时来京郊马场游玩的人很多,大雨突然倾袭,许多人急匆匆地跑到庄子避雨,也不?知?房间还够不?够。
叶秋水轻笑?,“看来许多人和我们一样,被早上的大晴天骗了。”
雨水滴答落在窗棂上,江泠没听?清,“什么?”